南山启的行踪也并不难找,叶容殊大概能猜到他在什么位置,离他们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的地方。
自从上次大夫给傅洛诊断病情之后,发现这个人身体哪哪都有问题,然后大夫就给傅洛开了一大篇的方子,都是养身的。
叶容殊找到了南山启的位置之后,本来想与傅洛说一声。
当他走到了傅洛的房间窗户前,傅洛正苦大仇深的盯着桌子上黑乎乎的药汤,叹气,叹气,再叹气,然后无可奈何的端了起来。
药此刻冒着的热气已经不多,可想而知,傅洛到底磨蹭了多久,有多怕喝这个药。
“傅先生,这药再不喝就凉了,只能重新温过再给你端来!”一旁守着的侍卫表情非常无奈,他还是头一次见一个成年人喝药居然如此磨蹭。
自从上次叶容殊抓到傅洛把药倒了之后,他就安排了人看着傅洛喝药,这个人的身体太差,要是这样放任下去,恐怕活到五十都成问题。
这药要是重新再熬一遍,只会比现在更苦,两者相衡取其轻,为了不喝更苦的药,傅洛视死如归的闭目,将药汤一口闷了下去。
然后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丑出新高度。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叶容殊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嘴角微微上扬,神情很愉悦。
“将军,要给傅先生说一声吗?”旁边跟着他的小士兵问。
叶容殊看着傅洛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立刻去抓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蜜饯,猛然塞了一大口,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了起来。
叶容殊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不必了!”
他向远处走去,并没有回头,他说,“你们也不必跟来!”
南山启找他是为了什么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随后他便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掠起的风带动了地上的几片枯叶。
傅洛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他转头看向窗外,除了空荡荡的树丛,什么都没有。
“傅先生在看什么呢?”见傅洛终于把药喝了进去,此刻小士兵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紧绷着神经,生怕一不留神,傅洛就将手里面的药给倒了。虽然以傅洛的教养干不出来这事,毕竟,如果他当着这个小士兵的面把药倒了,下次见到叶容殊,叶容殊一定会多问,他不喜欢不必要的麻烦。
他悄悄的把药倒了,还可以嘴硬说喝完了,但是当着人的面把药倒了,那就是掩耳盗铃了。
傅洛看着空荡荡的窗外,神色动了一下,他已经有一天半没有见到叶容殊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么,傅洛还是挺好奇的。
叶容殊在忙着抓人,离叶府不远处的一处小巷子里面,这里的青石青苔遍布,房屋破旧,叶容殊是有目的的绕过其他人的屋舍。
来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前,他伸手往门上扣了三下,里面传来几声动静,于是叶容殊也没有再留手,他直接推开了门。
南山启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见到他来了,唇角一勾,势在必得的问,“你现在来找我,你打算效忠我主子了吗?”
叶容殊半句废话也没有,他伸出手,摊开掌心,“解药呢?”
南山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有些遗憾,“你找我是问他的解药,而不是想清楚了,要效忠我家主子!”
叶容殊却有些不耐烦,“解药给我,不管你来多少次,我依旧还是那个答案,叶家不会卷入你们夺嫡之事,也请九皇子高抬贵手,放过叶家!”
南山启沉下了脸,“不识好歹!”
“想要解药,你自己过来拿!”南山启把一瓶白瓷瓶从袖口里面拿出来,然后眼神挑衅的望着叶容殊。
听到九皇子夸赞叶容殊武功高,又懂得带兵打仗,南山启早就有些不服,但是他向来忠心耿耿,九皇子的命令是最大的。
所以他先放下自己的个人恩怨,完成九皇子交代的任务。
但是叶容殊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肯效忠于九皇子,那他自然也想解决一下个人恩怨,他想要知道,与九皇子有一面之缘,让九皇子念念不忘想收入麾下的叶容殊,到底是如何入了九皇子的眼。
看这样子,南山启是不想给解药了。
叶容殊脸色沉了下来,他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向南山启走了过去。
他伸手准备从南山启的衣袖里面拿出那一个白瓷瓶,南山启看着他的眼神很深远,叶容殊暗中警惕,预防南山启突然间发难,以免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个院落里面的人都心思各异,互相提防着对方。
不出叶容殊所料,在他把手伸到了南山启面前之时,南山启突然间发难,他从袖口抽出一柄匕首,对着叶容殊的手就是一划。
叶容殊早有准备,几乎在南山启将匕首对着他的手时,他就已经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
沈钰松并没有放弃,他迅速地追着叶容殊就是一匕首。
速度很快,力道也不小,看起来并没有留手,他是真的想废了叶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