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中混合了白麝香和薄荷糖,自上而下像股电流,在全身每一层感官嫌弃波澜。
答案自然也是知晓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没有。”凌澜再抬眼时,眸中已经覆上一层狡黠,没被他握住的左手在他腰间胡乱穿梭,却被他一把抓住。
未能抵抗如此直接的引诱,当然还有更直观的挑衅。
“你家里为什么有?”不由自主将她的双手攥得更紧,语气却尽力保持冷静。
这部电梯算得上新,一路下降的途中,几乎不会听到任何杂音,倒是不难听到另一个人紊乱的呼吸,用身体感受到对方坚实的心跳。
他眼中悄然闪过愕然没能躲过她的直视,她莞尔一笑,非但没让她认真解释,反而激发了继续逗他的兴致,“你猜猜看呢。”
话音刚落,她脚下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在了镜子墙上。
“快说。”嗓音低沉了几分,“不说不让你出去。”
她彻底没憋住笑,这是什么小把戏?
不过也犯不着制造什么飞醋,坦然交代了,“学校healthcenter领的啊,你没有去领过吗?”
陆理听了一脸狐疑,“学校还发这个?”
“当然。”她压低声音,就像全校只有他俩知道,“走,上去拿。”
他毫不犹豫又按下了16楼。
凌澜后悔起刚才穿了双马丁靴出门,此时哪来的耐心解什么鞋带,踩着鞋跟踢掉,几乎是飞奔进了房间。
已经躺好的李晓晓却没酝酿出什么睡意,每到将情绪无限放大翻涌的深夜,她总想向另一个当事人表达什么。
可郑凡今晚连最后一句话,都是向众人道别时说的那句再平常不过的“拜拜”,扫视了几位朋友,她也没比别人多被看一眼。
她也淹没在众人当众了吗?纠结之际,听到了凌澜的说话敲门声,又见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忙问她发生了什么。
“有东西忘记了。”她凭借上学期的记忆拉开抽屉柜的最后一格,小袋子不仅还在,而且竟然还有两个。
她背对着李晓晓将它藏在袖口,神秘兮兮溜了出去。
李晓晓还没来得及问,人已经跑远了。只剩她在房内欲言又止。
听见陆总说了句“走吧”,应该是跟着一起回了家,只是碍于自己在,没进卧室,折返可一趟语气反倒还挺开心,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
小广场前这条路,刚才的速度刻意放慢,现在总是不自觉加快。
一股寒风迎面刮过,她习惯性拉拉领口,这卫衣的帽子此刻充当起围巾的作用。
陆理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刚才怎么没套件厚点的外套,冷不冷?”
“不冷。”嘴上还在逞强,这也是习惯性的。
他笑笑没反驳,“没关系,一会儿到家,就不冷了。”
乍一看符合正常逻辑,
可这一句话拐了七八个调,配上路灯下他令人不易察觉的笑,她一秒就反应出这话里有话的意味。
他不是号称没谈过恋爱么,花言巧语也没见少。
离开时并未关闭所有的灯,他往常会留下玄关那盏,进门时也方便,今天走得仓促,留下了厨房吧台的。
四盏昏暗的小灯,与窗外的月色相得益彰,阴差阳错增添了几分朦胧。
他随手将她的托特包丢在吧台上,下一秒正要趁她不注意吻上她的额头,竟然被她捏着下巴堵住了嘴。
角逐一番后他不甘示弱,微微俯身一把将她抱起,随即便听到一声惊叫。他则目的得逞,一路走回房间时,端住她双腿的手臂越勒越紧。而她却一言不发,只在黑暗中凝视着他,这是未曾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平时双眼端出一副淡然,此刻却弥漫了汹涌,有欲望有对他的占有,像层层叠叠的旋涡,将他卷入其中。
“嘭”的两声,卧室门被他推开又关上,手上将她小心翼翼放下,她的手勾住了他毛衣的下摆,而后他嫌碍事,直接将那毛衣甩到了地毯上,她睁开微眯的双眼,趁机环视四周。
卧室空间不算宽敞,但四四方方的kingsize床和她的大小相同,侧过脸去还有不小的空间,白色的床单被子一尘不染,平平整整地被摊开着,像是早就停在这里等她很久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探寻更多,便被他温热的身躯包裹,她下意识并紧四肢却随即被缓缓拉开,而后更加炙热的气息游过耳畔,再移到颈间,之后游过她的腰上。
分不清哪处感官最先沸腾的时候,被问了句,“你准备好了?”
“早就想试试行不行了。”
他眼神一暗,节奏急转,是她意料之外的锋利。她也没再争夺主导权,随着白麝香的气息起起伏伏迎面袭来,她将身心彻底放松,只等对方配合她欲望释放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