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中了迷香的姑娘。
看这样子似是饮了不少酒。
大夫先向世子见礼,再给崇嫣号脉,一时间也不知她为何会这样醉,沉吟片刻,拿出个瓷瓶来:“此醒酒之药比醒酒汤效力更强,世子可以一试。”
霍凛握着瓷瓶,问对身子是否有害,大夫言无害,只是为着药效加了夜息香,不太好闻。
霍凛倒出一粒喂给崇嫣,崇嫣闻着这味儿皱眉,扭着头不肯吃。
霍凛恼了,让大夫转过身去。
大夫自然依世子令行事,只听背后传来少女含含糊糊的呜咽声,三息之后渐静了,大夫不敢回头,估摸着药应是喂进去了。
下一刻,却见一颗药丸被吐到他脚边。
崇嫣吐了醒酒药丸,拍掌大笑:“我曾用此招毒过霍凛,怎会被他人用此招毒到。”
原来给世子爷下断魂果毒的亦是这姑娘,此时大夫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也明白为何徒弟不肯来了。
这姑娘醉了后什么都往外说啊。
厢房桌案上立着枚铜镜,大夫不看铜镜也知道,自己现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铜镜中映着霍凛模糊的身影,他压着眉,指腹抹去唇角边的口脂,崇嫣今日参加商队宴请前梳妆过,以致他方才那般喂药时也沾上了些。
他抬眼,望着铜镜中大夫的身影:“崇嫣下毒之事,父侯和母亲全然不知,还望大夫守密。”
大夫自然满口答应,思索片刻,转身朝霍凛施了一礼:“敢问世子,身上所种可是冷香百解?”他身上冷香极淡,除了鼻子灵敏之人可嗅出,也就此等杏林圣手可察觉。
霍凛对大夫知道此香不感到奇怪,淡淡‘嗯’一声,却不解其意。
大夫道:“酒能忘忧,可饮得过多便是毒,想必这也是世子着急给姑娘解酒之因,不知世子可知,冷香百解可解百种吸入之毒?”
霍凛掀起眼帘,静待下文,他自是知道师父给他种下这冷香的功效,只是关给崇嫣解酒什么事?
“咳咳,世子之所以不会被毒瘴缠身,亦是因吸入冷香,”时隔多日,大夫又再一次神神秘秘地凑近了霍凛:“世子爷多与崇姑娘亲近,崇姑娘吸了足够多冷香,自然也可缩短醉酒时辰。”
霍凛:“……”
合着他是个带解药性质的大香炉。
该给的方子他都给了,大夫对霍凛再拱手,默默退出了厢房,还多事地带上了门。
厢房内,霍凛屈腿坐在交椅上,他将自己衣领微微扯开,好让自己更松快些。
崇嫣闭着眼,乖乖巧巧侧卧在此间屋子唯一的榻上,好似闹腾够了,便安静下来休息,她的口脂是淡淡的胭脂色,如今也花了。
霍凛眼神幽深,至崇嫣榻前俯身:“闹够了便想睡?”
他望了她片刻,却没做什么,只是探手用指腹轻抹她唇边蹭出来的脂膏痕迹,方才虽是喂药,到底亲了芳泽,不知这口脂是如何制的,他好似尝到了洛神葵的滋味,还没细细品味就不得不抽身。
大夫在侧是其一,更因为他不想吓到她。
擦完口脂,便想收回手。
蓦地,一双玉臂抬起搂了他颈,霍凛呼吸一窒,一手撑住榻面,见身下人眼眸酒气潋滟,扬着笑:“临行前二当家的就说,西北男色颇丰,各式样都有,我可开开眼,这不就遇到了吗。”
“……”
他三师父灌输崇嫣的什么东西?
还开开眼?这分明上手了。怪不得明明来自繁文缛节颇多的上京,却跟一般上京女子不一样。
且饮酒后变得更为大胆。
霍凛腰腹紧绷,不动声色:“遇到又如何?”
崇嫣轻笑一声,腰肢扭转,霍凛顺着她力滚入榻里,少女支起身子,柔荑摁在他胸膛——
“自是要赏玩一番。”
蹀躞带被抽,外裳散开,崇嫣伸出一指,一路顺着他身躯向下划,霍凛没有动,仿佛是只蓄势待发的兽,绷紧身体紧盯着猎物。
霍凛喉结轻滚。
自知道崇嫣拒婚后他就复盘了他二人曾经过往,思考着哪里可以入手。
崇嫣对自己无情意,明明白白。
可她似很喜欢这副躯体,酒意给了她不同以往的胆色,她还是第一次解他衣带解得这样稳。
他身上有可惑她之处,他便可据此徐徐图谋,谋得自己所要。
崇嫣往下摁压,霍凛忍不住闷哼出声,她眨了眨眼,飞快地收回了手:“你受伤了?”
“没有,”霍凛握了她腕子,她就像只兔子,尝试了一下,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缩回洞里。
他不会让她轻易缩回去。
“你赏玩了我,你有问我的价吗?”他撑着身子,神色带点傲气风流,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惯于挑衅他人的年少沙匪。
崇嫣脑子一蒙:“什、什么价?贵否?”
她心中一片迷蒙,只觉自己看上了个男色,正赏玩得尽兴,那男色说要她的银子。再俊的男色都不值得她花钱,崇嫣要退,霍凛的手却握了她肩。
一片阴影覆来,崇嫣唇间传来轻如鸿毛般的触感,一触即分。
“很贵,”霍凛星眸中漾着笑意:“值一个吻。”
崇嫣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这个价钱合适,她还可以多付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