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
火把高举。
刘禅披甲持剑,威风凛凛;庞统羽扇纶巾,风雅卓趣。
见到下方麾盖下的吕蒙,刘禅举起大喇叭高呼:“吕都督,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何无故犯我江陵城,搅人清梦啊?”
听得刘禅这大喇叭的扩音,不论是吕蒙还是虞翻、潘璋等人,皆是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妖术!
吕蒙脸色一沉,心中不由泛起了几分担忧,又给潘璋使了个眼神。
潘璋会意高呼:“刘世子,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若非关羽擅取湘关米,惹怒了吴侯,吴侯又岂会来兴师问罪?”
刘禅大笑。
笑声通过大喇叭的传音,让城下的江东将士更是心惊。
片刻。
笑声停滞,刘禅的语气也陡然变得严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尔等指使湘关的商人给傅士仁下套,表面对傅士仁说是奉了陆口都督陆逊的命令要全力支持关公北伐,暗地里却又诬陷关公擅取湘关米以求师出有名。”
“真以为我不知道尔等的险恶用心吗?”
“孙权在合肥打不过张辽,见关公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就心生嫉妒;不仅暗中向曹操称臣,还想阴谋夺取荆州。”
“如此鼠辈行为,尔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可笑至极!”
“我倒想问问尔等,昔日死在合肥的同袍不少吧?你们的吴侯不为你们的同袍报仇,反而向你们的敌人曹操俯首称臣,尔等心中就没有怨恨吗?”
“尔等被孙权卖了,还要替孙权数钱,我活到今日,还未曾见过如尔等一般愚蠢的人。”什么是震撼?
刘禅就是震撼!
准确的说,刘禅手中的大喇叭就是震撼的根源。
在眼下的场合,谁的声音大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刘禅的话能让城下的吴兵都听到,潘璋的话却只有附近的人能听到。
声音大,就是这般豪横!
一时之间。
吴兵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声音小,但也能听得出军心开始变得混乱。
吕蒙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
还未等吕蒙做出应对之策,刘禅的声音再次响起:“三营将士听令,今夜我将与诸君同进退,生则摆宴同乐,死者黄泉同路。”
话音刚落。
城下的三营魏俘,憋了许久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爆发。
“我等受刘世子大恩,今夜又岂能惧死,杀吴狗,护世子!”
“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混口饭吃,偏偏有人不想让我吃饭,谁不让我吃饭,我就将谁当饭吃。”
“兄弟们,为了火腿泡面,为了白粥榨菜,为了卤蛋,为了棉衣棉裤,为了黄胶鞋,杀了这些吴狗。”
“刘世子请坐城头,看我等闪击东吴鼠辈!”“杀了吴狗!”
“......”
看着魏俘暴涨的气势,吕蒙更是心惊。
我白衣渡江,你魏俘守城?
过分了啊!
虞翻眼尖,在昏暗的火光下看到了魏俘的与众不同。
“都督,情况不对。我方才听到了有人在喊棉衣棉裤,再观眼前的这些兵,似乎都穿得很厚实。”
“我等可能中计了,刘禅极有可能真的给魏俘顿顿吃肉管够管饱,御寒的衣物也都尽数准备。”
虞翻越说越惊骇。
虞翻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若刘禅真的能让这群魏俘吃穿不愁,那么魏俘的战斗力会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