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还没从膝盖剧烈的疼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围毫不掩饰的嘲笑。
又恼又羞这两种情绪交加,一股火从胸腔中燃烧,烧毁了她的理智。
她口不择言,“苏黎,你个贱人!”
“你不得好死!”
“你个有娘生,没......唔!”
她话语的恶毒搭配她扭曲的面庞,活脱脱像是一个疯子。
如果不是旁边同学及时捂住她的嘴,指不定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语言从她口中说出来。
苏黎就奇了怪了,怎么有人平白无故就能对他人产生这么浓重的恶意。
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优越,还是阶级跨度后,对于不堪过去的一种报复。
对于赵月,苏黎猜测大概率是后者的。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这么口不择言!”
教导主任匆匆赶来,便看到赵月跪在地上破口大骂,一些粗鄙语言从她口中发出,丝毫不顾及自己形象。
这对于事事要求一丝不苟和重视礼仪的教导主任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哪个班的!到底是哪个班的!”教导主任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在他看来,赵月的行为不仅诋毁他的脸,更是严重抹黑学校的行为。
“主任,这边。”任正南及时出声,将教导主任的关注点拉回了车厢内,同时,他还瞟了一眼置身事外的另一位当事人——苏黎。
“把她的老师叫过来!”主任对着身边的一位老师下达命令,又转身进了车厢。
只是还未进入,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车厢里是三个学生,一个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剩下两个也是艰难的半倚着车厢墙壁,虚弱的看着他。
“我一来就是这样的情况。”任正南将自己赶到后所见所闻,以及了解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但关于陈宁指证苏黎,他并未说出。
他先入为主的观念,这群纨绔富二代,在这个列车上还有人能欺负他们,简直是危言耸听。
苏黎他也是有所耳闻,是个自己考进来的普通学生,学习很厉害。
不过,在这个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学习好的。
所以,当一个人没有极致的闪光点,在这所学校中,终将落入尘埃。
主任一眼就认出其中的陈宁,这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他连忙问身后的医生,这些学生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们经过化验分析,得出,这四位同学是花粉过敏了。”
“花粉过敏?”
“对。”医护人员上前为这四人注射抗过敏针剂,解释道:“列车从山间农地经过,道路边不乏有一些奇特花草。”
“花粉通过空气,流入车厢,被这几人吸入,导致过敏。”
陈宁注射完针剂,觉得自己恢复是迟早的事情,态度更加恶劣,“你...放屁!分明就是,下...毒!”
“什么?”主任扭过头,目光定定落在陈宁肿成猪头的脸上。
“下毒!听不懂嘛!那个贱...人,下的毒!”
主任这次从他嘴里彻底听清楚了,神色凝重,后背隐隐渗出薄汗。过敏说得过去,只是——
下毒
这事情可就大了。
“任老师,你知道陈同学说的是谁吗?”
任正南与主任目光对上,心下一凉,看来是要找人顶罪了。
过敏家长可以追究学校责任的。
下毒,那就是下毒者负责,学校可以负小部分责任,甚至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我也不太清楚。”任正南索性隐瞒,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是...是苏黎。”
虚弱的声音从主任身后传出,是那个坐在走廊上过敏的男生。
刚刚他还一副要死的样子,打下过敏针就已经能说话了。
苏黎盯着医护手中的医药箱,若有所思,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指证。
“苏黎?苏黎。”主任念叨了两下,清了下嗓子。
紧接着提高音量,拿出威严,“谁是苏黎!负责老师是谁!”
他话音落下,在场的学生都不说话,大家以一种诡异的神态直勾勾盯着道路正中央的一个女生。
不止主任发现不对,就连任正南也觉察出气氛的怪异。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苏黎缓缓举起手,脸上浮现一个甜美的笑,声音好听地回答道:
“老师,我就是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