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抬头,双眼湿红,脸上有泪痕,她死死地盯着郝弛,一字一顿道:“郝大人可敢用儿孙起誓,郝大人与本侯此次遇袭之事完全无关?!”
郝弛的脸微微扭曲,咬牙切齿道:“本官为何要依你之言?!”
程晚嗤笑,转头看向皇帝:“皇上,郝大人不敢,微臣敢!”
程晚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眸光坚定,嗓音铿锵:“我程晚若对尚书令周毅中等人有残害之心,就让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生不出儿子!”
生不出儿子放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对一个女子最恶毒的诅咒之一了。
程晚这誓言在众人听来确实没有水分。
“郝大人,昭平侯已经发了誓,你呢?”
应长林下巴微抬,声音里含着挑衅。
严牧微微一笑:“想必郝大人是正在想该怎么组织誓言吧。”
“原来如此,”应长林对郝弛点了下头,故作关心道:“郝大人,皇上还等着呢,您可得想快些。”
“我……你、你们……”
郝弛看着一唱一和的严牧和应长林,气得脸色发青,太阳穴凸凸地跳,可让他真拿儿孙来发誓,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整个宣政殿的人都在等着听郝弛发誓,就连皇帝的脸上都露出了丁点兴味之色。
“郝卿?”
皇帝可没耐心一直等着郝弛组织誓言,不过两息时间,皇帝就开始催郝弛了。
郝弛张了张嘴,脸色涨红:“我、我发誓,若我郝弛与此次昭平侯程晚遇袭一事有关,就让我的儿孙……孙……”
郝弛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几个字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怎么?郝大人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应长林开始了冷嘲热讽。严牧用胳膊肘轻撞了下应长林,给应长林递了个眼色。
差不多行了。
郝弛完全没心思搭理应长林,他后背发凉,额头冒出了冷汗,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若不愿说,就不必再开口了。”
皇帝不耐烦地冷睨郝弛,嗓音冰冷。
“皇上,臣知错!臣确实曾对昭平侯起过歹念,但臣真的没有派人去截杀昭平侯!”
郝弛最终还是没能说完誓言,他实在做不到拿自己的子孙后代起誓。
万一誓言真的应验,那他们郝家岂非是要断子绝孙?
“你撒谎!明明是你派去的人!若你当真无辜,为何不敢发誓?!”
程晚死死地盯着郝弛,双拳紧握,剧烈起伏的胸口仿佛压抑着熊熊怒火。
郝弛闭了下眼睛,脸上露出颓丧之色:“皇上,昭平侯此次遇袭的真正主谋是、是尚书令周毅中!”
殿中一片哗然,
皇帝和太子穆尧的脸色却是变都没有变一下。
“皇上,郝大人为了推卸责任,竟把黑锅扣在已经去世的尚书令大人头上,郝大人分明是在欺负尚书令大人不能为自己辩驳!”
程晚看向皇帝,眼里冒着针对郝弛的怒火。
感受着皇帝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郝弛的心颤了颤,大脑飞速转动,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摘得干净些。
“皇上,臣说的都是真的。尚书令大人早就看昭平侯不顺眼了,他说皇上定是被昭平侯蒙蔽了,所以才会让昭平侯以女子之身跻身官场,还允诺昭平侯参加科考,扰乱纲常。
周大人说为了理顺纲常和安定天下,昭平侯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