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因为想不通程嘉为什么会愿意来这里,一直想到很晚才睡,结果就是一觉睡到了十点半。季野看了眼时间,顿时感觉不妙,猛地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迎接程嘉。
虽然季野妈昨天告诉了季野程嘉今天上午就会来,可也没有告诉季野一个具体的时间。希望还没有来吧,季野边赶路边想着。好在一路上并没有见到类似程嘉的人影,一路快走到了车站附近等着。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从市里开过来的大巴车缓缓开进车站,车辆停稳后从车上稀稀拉拉下来四五个人季野仔细注视着那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后面跟着两个女生,以及走在最后面的一位少年。
仲夏的蝉鸣清远而悠长,阳光散落在少年的脸庞,微微的细风从少年的方向吹来,拂过季野的耳畔告诉着他,程嘉来了。季野站在原地,恰似幼时般,默默注视着程嘉,只不过不同的,小时候的季野只能在程嘉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而现在季野却是面对着程嘉。
看着程嘉离季野越来越近,季野这才第一次看清他,额前乌发稀碎,稍微盖过眉毛,斜挎着书包,比季野高了感觉快一个头,穿着白净的衬衫,纽扣别开了两颗,隐约间露出了半藏的锁骨。虽然已经好多年没见,样子也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但他能肯定,眼前这人就是程嘉。程嘉轻声唤起季野的名字,一声清脆的少年音略带着磁性,连着唤了季野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季野?小野?走吧,这么热的天,就别站在这里了,带我回去吧。”程嘉摸了摸季野的头说。
季野往后退了两步,有点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季野的?明明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样子应该也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陈阿姨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你了。倒是你,虽然是我主动跟你打的招呼,但你怎么就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呢?就不怕我是坏人啊?”说罢程嘉还露出一副我就是个坏人的表情。
季野笑了笑回了句,“第六感。”说罢就带着程嘉慢慢往家走。
季野的老家,是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镇里,不大不小的小镇,不过车站建在小镇的边缘地区,两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季野住的地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隔壁就是程嘉曾经住的地方,俩家离得很近,共用着一个院子,只不过现在那里早已没了生活的踪影。
“其实你不用特意跑出来接我,好歹生活了几年,路我还是认识的。”身后传来程嘉清脆的声音。
季野当然知道程嘉认识路,一来是自己妈妈都说了还是去车站接一下人比较好,二来季野也想早点见到程嘉,不过季野并没有告诉程嘉这些,只是撂下一句“没关系。”随后便进了屋,程嘉也跟着进了来。
程嘉进屋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着,季野特意拿了一瓶橘子味的饮料给他,程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接过饮料喝了起来。季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没一会儿程嘉就喝完了半瓶。程嘉发现季野正看着他,放下饮料,说,
“干嘛这么盯着我,我很好看吗?”
“嗯,很好看。”季野不假思索的答道。
季野这么认真的回答反倒让程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直接换了个话题问到,“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橘子味的饮料?”
“小时候看你经常喝,所以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