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东宫前锋率兵鱼贯而入。
领头的一个指挥和张俊岗很熟。
他看了看两边的近卫旅士兵。
“这些人面孔很生啊!不是你的人吧?”
“不是,是钱哨安排的。”
“那你的人呢?”
“在近卫旅营中,等着里应外合。”
那指挥不再怀疑,领着人跟着张俊岗往里走。
走了几步,指挥又问:“张老弟,你怎么全身都是土?”
张俊岗:“刚才来得急,摔了两跤。”
之前全身都被埋到土里。
刚挖出来,你们就来了,衣甲都来不及换,可不全是土么!
指挥又指着他的头:“怎么头上全是水?”
张俊岗:“因为身上都是土,所以洗了把脸。”
指挥不再说话。
一群人闷头往里走。
又走了一会,一个部下突然叫道:“指挥大人,不对劲啊!怎么这么多拒马?”
指挥左右一看。可不是吗?
两边横七竖八地摆着好多拒马。
他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俊岗:“这些是我们用来晾衣服的。”
指挥惊呆了:“你们用拒马晾衣服?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就是那个权将军宁易。”
旁边有人说:“这就不奇怪了!”
为什么不奇怪?
可能因为人家是神仙弟子吧!
一想到现在就是要去杀这个神仙弟子,很多人心里都直打鼓。
城楼之上,一直在数进城人数的窦怀仁,突然说:“差不多了,锁喉吧!”
进来的率兵刚好超过两千。
一旁的王思太一声呼哨。
几辆巨大的冲城车从黑暗中出现,迅速冲向城门口。
不少躲闪不及的率兵被卷到车底,哀嚎声一片。
冲城车停在城门口,将率兵队伍截成两段。
“怎么回事?”有率兵军官大叫。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
紧接着,两队长枪和弓弩混编的铁甲兵,从两边的马道上冲下来,在城门口汇合,开始攻击门洞里的率兵。
与此同时,几只木桶从城楼上扔下,砸在城门外的率兵人群中。
木桶破裂,里面的桐油溅出来,淌了一地。
几只火把又被丢下,然后城门外燃起了一圈熊熊大火。
身上沾上桐油的率兵立刻烈火焚身,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吓得火圈外的率兵连连后退。
火圈里的率兵则本能地朝城门洞退去,但等待他们的是长枪和劲弩。
城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领头的指挥。
他回头张望,嘴里问道:“怎么回事?”
但没人回答他。
等他再转回头时,竟发现张俊岗已闪到了几步开外。
他大喊:“你去哪里?”
张俊岗闪得更快了,几步就穿过拒马丛,消失在黑暗中。
指挥心道:坏了,中计了!
此时,近卫旅士兵已经肃清了门洞里的率兵,重新关上了城门。
窦怀仁大手一挥:“清场!”
一声锣响,城墙上下的火把火盆相继被点燃,皇宫里玄武门这一片亮如白昼。
率兵指挥惊恐地发现,自己队伍两边,竟密密麻麻全是卫兵。一些卫兵冲上来,推动拒马。
原本散乱的拒马很快连成线,将率兵围住。
指挥刚要下令冲锋,就听见一声梆子响,两边射来无数弩箭。
率兵队伍的外面一层,包括指挥在内,像割麦子式的,齐刷刷地倒下。
剩下的率兵惶恐不安,却又不知所措。
这些少爷兵哪见过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