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说很快的。”
“桐无?你那个师傅?”千鸢一脸嫌弃地盯着那只巨丑无比的黄鸟,“你说的那个死老头?”
“喂,死老头!”尽管开口就是脏话,但却透着股淡淡的温柔。
千鸢只听千月提起过她的四位师傅,不过最让千鸢感兴趣的,就是桐无,桐老头。于是,二郎腿翘老高的魔王大人悄悄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人家的对话。
原本嬉皮笑脸,一脸欠抽的千月,神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我知道了。一定到。”
千鸢几乎没有见过如此神情的千月,“出什么事了?”
“死老头说大师傅找我,好像有急事。估计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不过肯定会在议院规定的期限——一个月之内回来。”
“那守护者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千月郑重地拍了拍千鸢的肩膀,“隐藏隐藏气息,还是不错的。”
前往桑国的途中,苏与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阿清,为什么这次的暴乱你非要亲自接手?明明可以甩给其他人?”苏与看着一路上一直沉默的千清,忍不住问道。按照月儿现在的处境,千清应该会想方设法留在她身边才对。
“这是我让部下偷偷潜入桑国,汇成的报告,你看看。”千清拿出了一封信。苏与疑惑地接过,拆开一看,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可能?”
信上写着,桑国暴乱的原因竟是——千月。
“这是为什么?”苏与拿着信的手在抖,眼神无助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很简单。因为月儿是水镜选中的人。”千清头痛地扶了扶额,“原本那些贫民窟和边境国家对千家就很不满,但他们大多数人信仰的是水镜。所以,即使有暴乱,也只是小范围的,靠驻扎在那里的术师和士兵就能解决。但这次,水镜选出来的却是月儿,不是千华。而千家的继承仪式又是一拖再拖,那些靠着水镜活着的,唯一信仰的人,能不反抗吗?现在在他们眼里,月儿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月儿,一个人出去要小心。”千华早早地就在客厅等千月。今天是千月出去寻找守护者的日子,为期一个月。如若一个月到了还没有找到,那时千代会主动安排。这是议院给出的协议。
“放心吧,姐姐。”千月朝千华摆摆手,“姐姐,再见。”
“再见。”千华即使再不放心,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勉强微笑。
“放心吧,月儿。姐姐一定会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能够伤害你。”千华的声音很轻,像是为了说给自己听。
千隐依旧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周围的空气带着点焦躁。原因,当然还得追溯到昨天晚上。
昨晚千隐原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俨然一副睡着的样子。但是,突然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冷冷地扫视着房间的一角一落。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南角落。空白的墙角上竟渐渐浮现出字眼:本人最近很忙,我们还会再见的。
带了车站,千月发现议院竟然也派人前来相送,特意与千家的人错开了。好不容易送走了两拨人,千月长舒了一口气,浑身舒坦。
“终于走了。”千鸢突然出现在千月身边,可能车站本就人流量很大,突然出现一个人,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要去哪里?”
千月发现越来越多的目光朝向自己,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瞬间后悔把他带出来了。千鸢本就高挑,皮肤显白,又穿上了黑色的休闲装,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模特变装的。
千月扶了扶额,叹了口气,“到了再说。”
“怎么了吗?”千鸢听到叹气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真有眼光。”
“哈?”千鸢不明所以。“走了,上车。”千月指了指已经到站的高铁。
“哇哇哇!这就是人间的高铁吗?”千鸢趴在窗口,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时不时还兴奋地大叫。
千月突然觉得自己定了包厢真是个机智的决定。
“你以前真的一次都没有来过人间吗?像你这么强大,即使不用人类召唤,也能凭自己的能力到达吧?”千月忍不住问。
“这是第一次。人间和暗界有一层夹缝。如果直接横跨夹缝的话,很容易被吸进去,灰飞烟灭。但是如果有召唤作为媒介的话,会打开另一条通道。”
“那我是你的第一个主人喽!”千月兴奋地指了指自己。
千鸢一看,苗头不对,连忙闭嘴,扭头就看窗外的风景,动不动还来几句违心的赞美。
千月好像还沉浸在在刚刚的喜悦中。
“值得这么高兴吗?”千鸢耷拉着帅脸,不开心。
“当然。这就像是一张白纸,第一个踩上去的脚印是你的,心里会很有满足感。觉得,这就是我的东西,上面只有我的烙印。”
千鸢的脑子像断了发条的钟,混乱惶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下意识微微地把头撇向了窗户那边,不想让千月看到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