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王兆死活想要跟他挤一间房间的请求,在姜斯再三保证安慰对方不是跟着他的。王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开。
姜斯把人偶随意放在床上,弯腰收拾起了衣物,去浴室洗澡。
没了外人在场,小凤仙干脆脱离纸人的壳,飘到空中,在房间里来回转悠。
刚打开浴室的门,姜斯有些不放心,探出头叮嘱小凤仙,“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许飘进来。”
小凤仙不屑地翘起兰花指,欣赏自己指甲。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姜斯表示怀疑,看向海棣,“你盯着点!”
海棣坚定地点头。
水雾萦绕一室,哗哗水流冲刷姜斯的身体。刚想着小凤仙居然真的没做什么恶作剧,就听隐隐约约的戏腔自门外透进来。
声音蒙了层雾一样,时有时无,断断续续。
好嘛,改唱戏了。
姜斯忍耐力奇高,冷静地洗完澡,穿上睡衣趿拉拖鞋,走出浴室。
推门一瞬间,戏腔戛然而止。
还知道观察他的动静。
姜斯的视线在房间里来回逡巡,没见到小凤仙的身影。转而去问床上的海棣,“小凤仙呢?”
不知为何,他感觉海棣那张橡胶精制的面庞的脸色有点难看。
但也回答了,“她出去玩了。”“她去哪里了?”
海棣:“……你问她干什么?”
还是刚洗完澡一出门就问她。
海棣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姜斯那从下颌骨沿着胸锁乳突肌一路滑落的水珠上,顺着它的轨迹,一起看向被衣领包裹了一半的锁骨。
“我有事。”姜斯感觉脖颈间有点痒,抬手抹了把湿滑的水迹,顺便扯了扯衣领好让自己透风。
他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丝毫没发现这么一拉,那嶙峋的锁骨就全部露出,还附带上大片白皙的肌肤。
说不清是什么想法,海棣竟直接现身,抓起床边的浴巾丢向姜斯,瓮声瓮气道:“把你头上的水擦干再说。”
“啧,麻烦。”姜斯胡乱揉了两把,本来就带卷的头发此时更是凌乱地翘起一角,挺在额前,把眉眼清晰地露出来。
他擦累了,索性解放双手,把浴巾挂在肩上靠近海棣去拿桌子上的水瓶,距离拉进的刹那,清淡的沐浴露香扑进鼻间,海棣忽地紧张起来。
他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心脏似乎在乱跳,连带着都忘记去深思,为什么他会闻到姜斯身上的味道。
“咔——”
姜斯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水。才接着问道:“你还没说小凤仙去哪了?刚才在房间唱戏就算了,大半夜跑出去唱戏太缺德了,指不定吓到谁呢。”
“嗯?”
海棣身体微微后仰,慢半拍地回过味来,纳闷道:“唱什么戏?”
“你刚进浴室,她就溜出去玩了。”
“……”
一人一鬼互相对视,同时愣在原地,意识到对方都没说谎。那不就是?
姜斯暗骂了一声,抄起哭丧棒走近浴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门。
却是空无一人。
“你刚才感觉声音是在哪里传出来的?”海棣问他。
“听着就是从门外……至少是隔了一层东西。我关掉花洒的时候能听得很清楚,还以为是小凤仙戏瘾犯了。”
那能在哪?
他们同时纳了闷,姜斯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海棣却没听见。
姜斯沉吟了一会,把灯关了去把浴室隐秘的死角都翻找一通。
“你这是在找什么?”
“万一不是鬼,是什么摄像头或者什么高科技产品呢?听说有的变态就喜欢放些整蛊的玩意,来录像取乐。”
姜斯这般解释,最后却依旧没发现什么东西。
只能倒在床上休息,把脸埋进枕头,闷声道:“不管了,反正我一大男人,总不会吃亏。”
海棣依旧神色凝重,飘到浴室里反复去找可疑的地方,结果自然和姜斯一样。
飘出浴室后,看见姜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模样,忍不住再次道:“你头发还没擦干。”
不耐烦的人看也不看他,只道:“你好烦啊!”
“你从地里刚挖出来的吗,这么多规矩?”,
海抿直唇角不语。
许久没听见回答,姜斯以为他也走了,气氛一安静下来,不禁昏昏欲睡,合上双眼都要睡着了,忽然感觉浴巾被拿了起来盖在他半湿的发梢上摩擦。“?”
姜斯竖起问号,诧异道:“你今儿怎么了?这么体贴。”
海棣懒得搭理他,闷声干手上的事,直到把他头发擦干才算完。
浴巾拿开,正对上姜斯笑意盈盈的眼睛,他说道:“手法这么娴熟,肌肉记忆啊。”
“胡说八道。”海棣没忍住辩驳,“睡你的觉。”
“啧,现在我不跟你说,等你恢复记忆打脸的那天。”姜斯哼笑两声,翻了个身,换成更加舒服的姿势。
宽大的衣摆被他直接压在身下,将瘦削的腰线勾勒得格外清晰。
恢复记忆也不会打脸。
海棣有自己的直觉判断。
只扫了一眼,匆忙给他拉好被子就飘到单人沙发上,闭目休息。
一夜无梦,姜斯被王兆的敲门声给叫了起来。
隔着门应了一声,姜斯便慢吞吞地开始换衣服。他带的都是最方便行动的长裤短袖,衣服简单,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的清爽让人光是看着就眼前一亮。
海棣为了避嫌,刻意转过身不去看,听着悉悉簌簌的换衣声没了才往后看。
“都是男人,你躲什么呢?”姜斯纳闷,“没见过人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