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也在寻凤凰吗?”
“对,上古时期,凤凰浴火而出,曾恩泽妖族,这千年,但凡有关于神女之事,我妖族都会前来探查,只是之前那些都是凡人之女,直到你的出现。”
玄司兴奋了起来,他激动地抓住吕玉真的手,却发觉她手中染血,一道深深的口子触目惊心。
“怎么受伤了!”玄司拔了根狼毛,手指一拧,狼毛就化为了一滴水,水滴于血,伤口瞬间愈合。
“我没事,谢谢小狼妖。你现在是妖族之主了?”
吕玉真瞧他与从前大为不同,想来是妖族内战中已然站稳了脚跟。
“嗯,阿真,都怪我那时太弱了,眼睁睁看着你被那嫁衣女子一剑刺入落悬崖。”玄司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哭泣泣地像个小孩子。
吕玉真笑着摸了摸他的狼耳朵,宽慰道:“怎么又哭了,都好几百岁的妖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哭哭啼啼。当年之事又不怪你,是我自己命中之劫,再说你那时处于蜕变之际,动弹不得,怎么救我?就算真的救我,也打不过那萧……那嫁衣女子。”
吕玉真自知险些说漏了嘴,急忙转了话术。
玄司听她如是说,立马激动了起来:“你放心阿真!我现在可厉害了,要是再遇到那个嫁衣女子,我一定打的她跪地求饶给你道歉。”
他信心十足,吕玉真也只是随便听听,毕竟那萧祁是何等人,玄司打得过他才怪呢。
“阿真,不过那嫁衣女子为何要杀你?”
玄司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为什么要杀她,还不是因为她倒霉,成了那黄泉使者是情劫……
“阿真,你不会真的是凤凰吧,如果真的是凤凰,那就太好了!”玄司依旧在吕玉真耳旁喋喋不休,与从前简直一模一样。
吕玉真回过神来,道:“我不是凤凰,凤凰已经仙去,这世上怕是在没有凤凰了。”
其实是有的,萧祁虽不是纯阳凤凰,但也是凤凰,可萧祁的阴翎之身,势必会为他招来无数劫难。
他的命格特殊,吕玉真虽算不明白,但借着虚无之境,多少还是能窥探出一二。
尸山血海中涅槃,众叛亲离处得道,这是萧祁日后的命数,是他要成为天地至尊必须踏得路。到那时,萧祁会成为一个无心无情的凤凰,冷漠孤傲远胜于如今,他不仔有七情六欲,成为无情之天神。
诸事因果,缘起缘灭,皆有破解之法,但吕玉真还未算明白,就算是明白了,对于那一心想要修炼至最高境界的萧祁来说,七情六欲根本算不得什么。
阻他道者,指不定会被他斩于黄泉剑下,就像第二世一样。
……
百年前,天宗道。
“徒儿啊,宗门五百年传承,落寞至此,往后就全倚仗于你一人了,为师死后,你定要重振宗门昔日雄威!”
“师父,看上去好像是我先死吧?”
道袍染血,吕玉真喘着气,瞧着多少有些狼狈,反观一旁的师父有道真人,白衣无尘好似要羽化登仙。
“咳咳!”有道真人有些不好意思,战术性咳嗽了一声。
“死道友不死贫道……不对哈哈,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师父,您还是别说了,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欺师灭祖!
“呜呜!为师好难过,真儿不爱为师了!”
“……”
吕玉真有一瞬想把她师父从山崖踹下去。
约莫六个时辰前,她和师父正为一根鸡腿的归属权大打出手,突然!山门处传来一声巨响。
白烟滚滚,火光冲天,大殿外的祖师爷雕像都断了个胳膊。吕玉真冲出斋堂往远处瞧了瞧,远山青黛般的眉眼忍不住皱成了八字。
“师父,就说该招个徒孙来守宗门的嘛,这下好了,门面都丢了。”
有道真人摸了摸半百的胡子,惆怅了一脸。
“哎呀,真儿啊,为师哪有钱再养一个徒弟。”
“师父,你养我用的也是我的拜山钱。”
“哈哈,这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有道真人有些心虚,吕玉真也没有再追问。
“走了师父,去山下看看。”
吕玉真拎起她家师父的衣领,御剑踏风,朝山门赶去。
有道真人是个混吃等死的老神棍了,打架的功夫还没才入行五年的吕玉真强,甚至都不会御剑而行。
好在天宗道山高水远,否则两个修道界混子守宗门,只怕祖师爷雕像早就被拆了做石凳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是晃晃悠悠地到了。
碎得七零八落的山门石柱上,站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
风清云静,日光粼粼,但光天化日之下,那女子竟没有影子。
难不成,是厉鬼索命?
那厉鬼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眼角一颗泪痣我见犹怜,眸光含着冷气,一鬼一剑立于废墟之上,衬得那破败的红色嫁衣都多了一丝缥缈之气。
美色误人,吕玉真有一瞬间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