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有人来时,宋沂正在西厢房监督冉母喝药,这会子忍不住和她娘吐槽起来,“咱们家这几日是开了大酒楼?还是大车店?先前半个月也没有客人登门,我才管家还想着能清闲会,结果愣是来了一个又来一个,没见停过。”
“怎么就不能是来瞧我的病?”冉霁笑道:“这下你可知道管家的麻烦了吧,可没你想象的那样轻松,快将人请进来吧。”
“等等,”宋沂跳下椅子,端走药碗,“把人直接请到这屋里来吧,我先出去。”
“怎么,你不见见陈娘子?”
宋沂朝冉霁嘿嘿一笑,熟练的推卸责任,“我还小呢,接待这些人还是由娘您来吧,迎来送往客套话我可还没学会。”
好端端的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做什么,那个陈娘子她上回见过,是个很会说话的娘子,不愁没话题,正好给她娘找点事做,自己还是去对面小孩那屋里玩去吧。
说着话宋沂就快速跑出房门,在陈娘子没到来之钱就利索的窜进了对面书房。
速度快的让在屋里洒扫的叶五娘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听见动静抬起头时,宋沂已经和弟妹三人趴在了窗户底下,正鬼鬼祟祟往外偷听。
五娘抿嘴低头想笑,原本她还以为县丞家的小姐是个难伺候的,没想到和巷子里的姐妹一样,好吃好玩爱闹,也不过是个孩子嘛。
她便走到门口,借着用掸子清理窗格的机会把三人明显的黑影给遮挡住,陈娘子来至后院只一扫眼就进了西厢房。
屋里头陈娘子见冉霁躺在床上,倒唬了一跳,“怎么一下就病成这样?”
“哪里的话?我的身子好多了,只是孩子们不信,非逼着不叫我起来,所以没能迎接,陈娘子莫怪。”冉霁赔罪道,按理她该在前院堂屋迎客的,今日在床上等客人来屋里实属怠慢。
“嗐,咱们两又不是什么外人,这也是她们的孝心,你歪着就是了。”陈娘子也不叫冉霁起身,自己快走几步就到她的床边坐下,再三打量冉霁的神色才欣慰道:“那日我见着就觉大姑娘被你教养的极好,如今一看,非但是她,底下个个都如此孝顺,这样的孩子县城里能有多少?
要我说,她们做得对,你放宽心些,越性把这病一气养好了,省得三五不时病一场躺半个月的,前几日大娘子在那宅院里头摆了宴席,你生病了没来,倒叫旁人念叨了几句,多亏大娘子没在意,不然岂不是吃亏。”
冉霁也无奈,她这个病是为着生双胞胎落下的,都已经养了六年还没见好,请过的大夫吃过的汤药无数,可就是不见好,叫她能怎么办呢。
“可惜你这身子走不了远路,家里也没个大人能出远门,我听大娘子说,长安都中有个极高明的薛神医,进宫给娘娘们都看过病,若是能去都中求他看看,说不定就能治好你这病了。”陈娘子长叹口气,“要不然就去府城找找,那边贵人多,治病的太医也多,先前听说你有个金陵的亲戚寄信来了,这不更好,干脆请她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