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旁的侍从飞快安置好脚蹬,扶主子上车。
沈郎君回头看了方小羊一眼,随后他踩着脚蹬一步步踏上马车,步伐轻盈又不失沉稳。每走一步都透露着出与生俱来的贵气。
方小羊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沈郎君这身打扮,再与他那卖相一结合,别说,还真有那么个大太监的范儿。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回算是死里逃生了,老天爷也不算很赖皮。
还在愣神的他,后脖颈忽然一冷,又是那粗粝的大掌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像提溜一只小鸡仔似的。方小羊:“大哥怎么称呼?”
“唐…唐一刀。”顿了顿:“一……一刀封喉,可记清了?”
结巴传染,方小羊:“记记记……记清了,唐毙命。”
唐一刀:“……唐唐唐一刀!”
“知道了知道了,唐唐唐逼叨。”
!!!!
“是唐一刀!”唐一刀没了耐性,铮地大刀出鞘,眨眼间方小羊裤腰一松,裤子从裤腰处落下大半截,露出光滑的小屁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啥没了?”倏地一层冷汗从背后激起。
方小羊提住□□,低头瞅瞅,掏了掏,又掏了掏,还好,还好,大宝贝乖巧可爱,安然无恙。
“…………”尼玛。
方小羊现在终于知道他为啥叫一刀了,自己哔哔不过,只能出气耍大刀,都是练出来的啊!
车马开始前行,这车厢巨大,像房车一般,四马并驾,整条街都让它占去一半。
一进了车里,方小羊很自觉地扶起个小板凳,规规矩矩坐在上面。
车里生活的东西一应俱全,方小羊简单洗了把脸,许久不见的白嫩终于隐现,随后,他一头扎进了几盘子糕点当中,没规没矩地用手塞得满嘴都是。
这会儿正值正午,一天阴气最重的时辰,沈郎君一直没空理他。
车厢里汤药的味道很浓,唐一刀正在服侍沈郎君,方小羊能感觉那药味直扑嗓子眼儿,恶苦恶苦的,幸亏他嘴里含了两块糖,沈郎君塞给他的。没几时,唐一刀被吩咐出去驾车。
沈郎君脱掉外衣大氅,一身白衣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随后像个没骨头的倚在塌上,上下扫视着眼前的小乞丐。
“怎么混成这副模样?”
“嗯?哪样?”
东张西望的方小羊正抱着个小板凳坐在在车窗旁,沈郎君就在他伸手能够到的地方摊着。
他听声一回眸,两人目光对接。
方小羊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郎君那一身锦衣玉带,整个人油亮亮的直扎人眼.........
默默别过头去:苍天不公!凭啥让一个欺负我十八年的狗贼大富大贵了,而我却是一个当街要饭的乞丐!凭啥?
生气,可转念想到沈郎君太监的身份,突然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沈郎君看他一会儿噘嘴,一会儿挠头的,随手拿起根筷子敲敲他脑门:“想什么呢?救你一命,也不说谢谢我?若是别人的车马,你怕是早脑袋搬家了。”
方小羊僵硬地笑笑:“你生病了?”
“嗯,小病不打紧,这副身子的事。”沈郎君忽而长眉一扬:“就是身边正愁个能伺候人的小太监,你要不要来?”
方小羊马上把脑袋摇成个拨浪鼓:“engengengengeng......................”
沈郎君看了他的模样,嘴角轻轻一弯,笑容优雅淡然。
在方小羊的记忆里,沈郎君很少笑的,而且但凡一笑,左脸上就会出现个神奇的小酒窝,哪怕收敛了情绪,一时半刻也消不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酒窝,方小羊心里莫名的伤感。
他目光掠过沈郎君的身体,主要是下面那块。
“沈郎君,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就已经.....”方小羊默默低下头,好好一男人,没了那儿,多可惜。
沈郎君神色忖了忖,似乎听懂了他所问:“我来了这里半年多了吧,来的时候还没这样,直到宫廷事发了巫蛊之案,之后我才这样。”
“啊?”方小羊张着大嘴,为之震撼不已:难不成......他还是自愿当的太监?
“.....................”简直毁了我对他的认知!
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把那儿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