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君看着他乱转的眼眸,哪里有半点出于关心他身子病痛,倒像幸灾乐祸的意思。
沈郎君没搭理他,默了两息,开口相问:“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怎么穿越过来的,还记得吗?”
“哦。”方小羊回过神来说道:“我比你晚了几个月,两个月前吧,那天正好是周末,本来我准备开车去海边看日出,结果突然刮了一阵邪风,韩东他那个车吧减震不是特别....”
“等等。”
话还没讲完,沈郎君突然摆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和韩东去看日出?”
方小羊怔了一下,“嗯,是…是啊。”
“韩东的车从不让外人坐,你怎么会在他车上?”
“呃....因为,因为.....”
方小羊支支吾吾不好解释了,直接告诉韩东是他男朋友,沈郎君肯定会嘴欠儿把这件事告诉他老爸,那回去以后一顿暴揍自然避免不了。
若不说.......
方小羊看到沈郎君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锐利、专注,像极了班主任在审问干了坏事的学生。
况且,韩东是沈郎君的大学好友,若不说的话,这家伙一定会刨根问到底!
烦死了,真烦死了!方小羊甩起了猴子脸,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卷翘的眉睫下,眼角有红。他一着急眼角就会泛红,瞧着特无辜。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坦白了。
他自知自己是个纯GAY,对女人一点提不起来兴致,天生就喜欢男人,若总这么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也不是个事,早晚要面对现实。
“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何必藏着掖着?”
想到这,方小羊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情绪:“那个,韩东...其实...是我男朋友。”
话落。一直盯着方小羊的沈郎君身子往后微微一怔,动作很轻,不易察觉。
方小羊急忙看去沈郎君的神情。
嘶!
“………”这家伙脸上居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不是大直男吗?他不是很反感gay吗?
他的厌恶和鄙夷呢?
正带着疑问,沈郎君忽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性.取向变了,怎么没跟我说过?”
..........咱俩关系有那么好吗?方小羊心里暗暗提防,没吱声。
沈郎君目光复杂,像一盏被风轻轻拨动的油灯,眼底留下了一抹短暂雀跃后的暗影。
“交往多久了?”
“半年。”
“上过吗?”
“上过什么?”
“床。”
倏地一下,方小羊顿时脸红成个灯笼:“..........你你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
沈郎君说着把腿伸直,双手枕在脑袋下懒散地躺着,也不看人:“想知道你们gay都是怎么上床的?“……直男居然好奇这个?
方小羊眨眨他圆溜溜大眼,瞧着十分不在状况:“那个...就那么上呗,都大差不差的,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沈郎君忽然撑起半个身子,又将目光瞥了过去:“所以,你们上过床了?”
方小羊眉头一皱,怎么又问回来了?
“床没有,上...上过车........”
啧,沈郎君嗤笑一声:“够野的。”
方小羊:“?”
“................”
尼玛,我话还没讲完呢,车上也就亲了几下,摸了几把,还没进入主题就特么被迫穿越过来了。
我刚交的男朋友哇,初恋哇,滋味都没尝过,就这么天各一方,嘤嘤,我想想都难受,他还嘲讽我?
也对,男同的爱,他懂个屁!
见沈郎君一脸鄙夷,方小羊也懒得去解释,气氛忽然就变得僵硬起来。
过了好半晌。
没人说话,方小羊听到车轮辗在草地上的簌簌声,好像是出城了。
小板凳坐久了会硌屁股,他换了个地方蜷着,挨得椅榻很近,微微一侧头便是沈郎君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那家伙正闭着眉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里的一串佛珠,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念经。
方小羊还是忍不住最先开了口:“哎哎,沈郎君,快别躺着了,说说正事,你刚问我穿越的事,你又是怎么穿过来的?”
声音就在耳边,吃过药有些犯困的沈郎君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白皙的脸正冲他眨眼睛,不似梦境,如此清晰和真实,他视线倏地垂涎出一条火蛇,缠去肌肤,在一寸寸丈量着身体。下一秒,火蛇又在克制中消失的无影无终,眼底留下幽黑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
“宿醉,一醒来就到了这里。”
“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呵呵,方小羊干瘪地笑了两声,他还记得沈郎君和他老爸一起喝酒,两人喝多了,把家里洗衣机下水管拔下来当麦克风,还唱了一晚上周董的“菊花残满地伤……”
那个情形简直.......触目惊心。
“这么说,我们都没什么根据就穿过来了?纯随机?”
沈郎君:“不要纠结怎么来的,如何回去才是正事,对了,你怎么会一直在云州城当乞丐,系统没给你发布任务吗?”
“什么!”方小羊嗷地一嗓:“你说什么?你有系统?”
沈郎君眼里也含着惊诧:“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