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湫,怎么回事?”
此刻,望着怀中毫无征兆突然陷入昏迷的人儿,叶筱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
就在前不久,渝清湫灵技施展至一半,甄浅便不知为何突然昏晕了过去,像是忽然被谁给夺去了意识一般,全身都瘫软了下来。所幸她一直就陪在甄浅的身旁,这才只是倒在了她的怀里。
而与此同时,一旁被强行中断施法的渝清湫此时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在甄浅失去意识的瞬间,她也是毫无预兆地被迫失手,如今一副虚脱无比的模样。
“好一个生人勿近……呵,倒是霸道。”
渝清湫用手臂堪堪撑着木桌,歪斜着将身子的重量全部集中在了一侧,由于是侧歪着头的缘故,那乌黑柔顺的秀发便也都蹭着她的脖颈倾泻而下,自然地盖住了她的肩头,也顺带遮住了她眼中的不甘与愤恨。
“发生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人不希望看见他记忆恢复,所以首当其冲的,便是先将我给踢出了局。不过不用太担心,他现在的昏迷只是暂时的,不会有事。”
“浅儿会睡多久?”
“半日,一日,皆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下一秒。”
“你也说不准?”
“是,若是都要解释,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有一件事却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记忆无疑是被不知何人施加了封印。可若是实论其事,真正的问题却远不止如此…”
“什么意思?”
见渝清湫面色沉重,叶筱的心也跟着压抑了起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而渝清湫在经过短暂地思考过后,终于再度开口:“以我方才所见,他过往的记忆,被施加的封印,似不止一道,而是…不同的两道!”
渝清湫潺潺出声,声音却是随着真相的显露而愈发低沉渐弱,真相因自知丑陋,故不想面世,妄图逃窜,而倘若可以,她亦不想承认这便是事实。
末了,渝清湫的目光便再一次不自觉地转向了枕在叶筱怀里的甄浅,便是她以为的脱尘之人,却也要受这凡间之苦。
“你是说,浅儿被不同二人分别布下了两道不同的封印?!”
而就在渝清湫音落时分,屋内响起了一句冷冰的话语,声音的主人似没有感情,说出来的话便也没有破洞。可正当渝清湫同样这样认为时,下一刻,却突然有一股宛若地狱修罗般的杀意迎面扑来,摄过她的肌肤骸骨,冲撞着她的灵魂,直令她心惊胆颤!
彼时,渝清湫才有些地抬眼望去,才惊觉叶筱周身溢出的杀意已经近乎凝结成实,恐怖至极!
但哪怕叶筱此刻再如何愤怒,却终究是因为甄浅还在怀里的缘故忍耐了下来,只是又将先前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多半…"
此时此刻,哪怕渝清湫口中的话尚未言尽,但那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早已是不言而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便是再如何问她,结果也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不过.....”
片刻,渝清湫再度开口,本想再为此解释一番,不料甄浅此时却恰巧醒了过来,便又沉默了下来,静静等待后面的事情。
而随着眼帘轻掀,波光流转,甄浅的眼底先是透露出了一抹迷茫,却又在看见周身的景象时,意识猛然回笼,回想起了一切。
“阿筱…?”
“嗯,我在。”
听见甄浅的呼喊,叶筱便立刻不动声色地将那杀意尽数收敛了,柔声回应着。
“我刚才好像又做梦了,这次…好像梦见了一个男人。”
甄浅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道熟悉的轮廓,但直觉告诉他,这绝非他人生中第一次与他相见。
但与甄浅考虑的不同,在见到他安然无恙后,叶筱心里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问起关于甄浅所见之人的事情。
"那浅儿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我没能看清,在我开口以前,便已经醒来,期间也只看见了一个大概,凭衣着判断似乎是个男子。”
“那他可是独自一人?”正当时,一边的渝清湫却是突然开口问道,语气颇为严肃。
“嗯,确是如此。且我见他时,不论人,便是其它什么物什都再没有,世界只剩了一片空白。渝小姐此番提问,可是这其中可有什么问题?"
“自然是有问题,那行封印之人,此人便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