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如往常一样柔和明媚,杨爷爷也照常挂顶草帽,打算出门去,开启一天的忙活。
在找缸子装成品的时候才发现,今天送来的货多了一倍都不止。
一问才知道,有些人看他们家按市场价收原料,想着还不用出运费,回家连夜就把家里的海产品和白菜都给收了过来!就为了给他送过来!
这样,就不用找车把菜给运到市里,不用出路费,还能多赚点。
他能说什么,他可是镇上许多人的老大哥啊!而且,出的钱也不多,照单全收了又能怎样?反正买下来的地那么大,他都放得下!
但见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海货和蔬菜,陆续有人挑来以后,杨爷爷慌了,趁着不用结算的间隙一清点,果不其然,新的问题就来了,收的太多了!
处理出来的成品用他家提供的大塑料盆子里已经装不下了!
见状,就有忙活的妇女,停下手中的活计,说她们家有腌白菜的大水缸空着,问他要不要拿来用,要的话,她就回家给滚过来!
杨爷爷当然说好了,就那种土陶大缸,一个个的,肚子大还高。收进个半蹲的成年人都不是问题,用它们来收这些产品,就更加了,可能只需要五六个,就能把这遍地的海货和白菜给收完。
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干的冒失事,杨爷爷在给它们做清洗的时候,发现居然有缸子漏水!顺着漏水的地方一看,有裂纹!
摸着几条头发丝一样细小的裂痕,杨爷爷苦恼了,是拿过来的时候就有问题?还是滚过来的途中遇到的路况不顺,给磕到了?才刚洗好就用不了!
带着担忧,他把几个妇女给找来的缸子都给洗了!装了一缸的水静置,不到半天时间,四个大缸里的水,全都有明显的下降!
杨爷爷这回是真的苦恼了,看来是滚来的路上就给磕着了,这?用完以后怎么还回去?
扭头看看在一旁干得热火朝天的妇女,看起来毫不知情,聊得火热,手上的动作也不慢。
行吧,他去镇上找修缸补甏的过来细看,再决定怎么解决。
这些年,瓷器变得不值钱起来,干这门行当的锢炉匠就变得越发稀少起来,使得这门手艺真正成为看一眼少一眼的存在。
锢炉匠来到,拿着小锤子一个个细听,又上手细看后,直接说道:“老爷子,你的缸全都漏水,都能补,现在要补的话,想现在用是绝对来不及的,因为要用胶粘,还要再放个一天一夜,才能用来看看漏不漏水,要是漏的话,估计还要再补一次。”
杨爷爷苦恼,那么久,还拼什么数量,打招牌?又听说拿来的全都要补,直嚷嚷:“啷个可能?我刚听你敲,声音都一样!”锢炉匠没好气,“当然一样了!好的瓮缸,敲出来的声音瓦实,响亮;有缝,有裂痕的,敲起来空的!”
说着,又给杨老爷子敲了两,“你看,跟你敲猪油瓮的声音一样吗?”
杨老爷子仔细辨别,好像还真的是,但这要补的也太多了吧?扭头看见堆在地上的塑料薄膜,叠在一起好一大块,上手试拖,一个成年男子都未必抱得动。
打开来看,还挺大的,上手一摸,滑还防水。抬头看看屋顶,它本来是用来铺房顶的,基本上有多大就买多大。
但这个东西市里就有的卖,用没了还能再叫定坤去买不是吗?反倒是要找人补缸贵。
因为活少,镇上和镇子周围会干这门手艺的就一个!都是父传子,子又传子。
他们父子平时谁没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各个村里头辗转,想要找到他们家的人?不到赶集的时候,基本不会出现在镇上。
等找到了,让他们父子两修缸补甏,还要排队,就跟镇上的铁匠铺一样,进去了,别管打什么,都是起码要等一个星期才能用的上!
现在他肯一喊就放下手头的活计过来给他看看,那是赏脸!
但他来的快,看的快也没有用,锢炉匠前面不是说了,要等胶干,起码要等上一天一夜!
就这个时间,他都能叫定坤从市里买一个新的刚回来了!就是贵!
不然,他还用叫锢炉匠过来看看?
打定主意后,杨爷爷就叫人去洗这些塑料薄膜,根据缸的大小弄成了一个个大大的袋子,平铺在缸内,用缸作为收纳和支撑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