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听的目瞪口呆,这么有恃无恐的吗?那什么,《资本论》是怎么说的?资本是死的,它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工人的活劳动才有生命,资本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力越旺盛!
杨万深以为然,南方的大厂,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全国想要淘金,想要发财的年轻人,都涌去了南方。
使得南方资本家的生命力那叫一个活跃,地处南方的厂子,从来没有缺订单的说法。有这样一个样板在线,杨万从来就没有想过。现在的工厂还会像后世一样,还有淡旺季之分。
有句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换位思考一下,就这些老板坐的屁股来说,淡季时,它的厂子没能力吸收那么多的鲜血,就只能把人T掉,不然,资本手中本来不变的资产,就要因为支付薪水这件事,大幅度缩水!
但也没必要说,在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么的嚣张吧?
后面订单多了,又把人给请回来?谁去啊?谁愿受了这些鸟气后,又回头给老板辛苦的赚大房子?不捣乱都不错了!
君不见,在后世屹立不倒的老板们,哪个会把事做绝?哪个不希望多条路?圆滑的很。
但想想,这些无产阶级所面临的问题,也确实是挺无解的。他们既不像码头的背工一样,能够团结起来说不干就不干了。才使得洪工有底气跟码头的货船老板叫板。说是这个价格,就是这个价格,一分都不能少!也不能像码头的渡轮老板一样,经讨论,说什么都要统一价格。杨万敢说,这些外来的打工者,绝大部分人,明面上说得毅然决然,待遇不合适,就不想干!
但其实吧,只要部分小老板肯把价格稍微的提高一点点。就能让不少的外来户求着给活干,谁还遵守明面上的条约啊?
在他们心里会觉得,遵守这些条约只不过是为了能得到更好的工资的工作而已,现在不就已经是达成了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坚持的?有钱不赚就是个傻的。当然是快点点头,求老板给点活干啦!
但现在的杨家镇,风平浪静,杨万相信,上述的情况铁定发生过,但都被所谓白爷用手段解决了,至于用的是什么手段?
后面她爸不说,她也想找机会问问,但现在让她疑惑的是,“所以,那些没活干的,愿意接受招工的开出的低价?后面订单多了,也这么的逆来受顺?或者说安分?”不可能的吧?
杨爸反问:“你觉得呢?”
“感觉不太可能会发生,不然,只会让那些老板越来越嚣张,同时还会把价钱压的越来越低,低到真的没法接受时,还不翻天啊?”
杨爸来兴致了,天知道,他这闺女满打满算才几岁呀?今年读小学五年级了吗?好像才刚上小学没两年吧?
“你怎么什么都猜中了,你今年才几岁啊?”
杨万不服气了,双手叉腰,气得像鼓肚的河豚,“哼,你小看谁呢?当我这些年在码头出摊的日子都是白混的吗?这种手法我也会呀,我可以给启长青开两块钱的工资,再给秦虹开一块钱的工资,哄着她多多的帮我杀点鱼,等处理完了我交代的活,就把要价高的启长青给开了,之后只要再找秦虹给我打下手就行了,这样用人的成本不就压下来了吗?”
那些厂子也一样啊,大家要价都这么高,踢谁不是一样?那就是欺负好欺负的呗。如果实在没有,订单多的时候,也是要以高工价多招点常流动的进来,他们为了钱,能一天干14个小时!但到了淡季,老板就舍不得钱了,就想踢人了,那倒霉的还是后招的!怎么看,没根基的外来人,都很符合可以随意得罪,欺压的程度,反正也不用长久相处,要什么同事关爱?给什么高价?
杨爸憋笑:“人少了,不干到你虚脱?可能连上桌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收摊后都不想干咯哟。”
杨万无所谓的摆摆手:“现在有烘烤机在,能有我什么活,一天还能烤不少呢,难就难在鲨鱼这一步,太繁琐了!价钱给低了,没什么人愿意干,给高了,我自己又觉得不值,我要真是那些黑心的老板,我就觉得,拿高工资的启长青,又闲又碍眼!怎么都要清掉的!要真是按我说的去做,我能赚的钱,绝对比现在的多的多,好了,爸,你也听完了,你说这两者是不是一样的?”
杨爸开怀大笑:“是是是,你居然那么快就学透了那些老板的卸磨杀驴,看来以后我们的小百万可不得了啊。”
杨万冷哼一声,“我以后做老板,可不会这样胡来,还想在镇子上做生意?怕不是卖到后面连鱼都没得烤了!
更糟糕的是,卖完了这一批,再之后我又收一批鱼上来,又该怎么处理?秦虹在前期活不多的时候,可能没有怨言,等后面,比如现在,要不是启长青他们在,哪能找到那么多小同学给我打下手呢?还不累死秦虹啊?”
杨爸赞同的点点头,“而且这种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了,谁还来愿意给我做小工啊?”说到这里,她像是醒悟了什么,“诶,对啊,那些小厂和大厂难得的联合在一起,居然是为了干这么绝的事情,还有人愿意给他们打工?哪怕这些来打工的都是外来户,有苦没处说,也没人给撑腰,但等真的拿到不满意的价钱后,还要受气的时候,他们还乐意在厂里头干?
还不觉得回家种田更好吗?既没人管着,赚的钱还差不到哪里去,在家还不用花什么钱,何必要去受那一份气?所以,发生过争执,但被这位白爷给压了下去?”杨爸点点头,开始给杨万拉扯这位白爷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