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宴妮敲敲门,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面带淡笑,“好久不见。”
许霖见到她,愣了瞬,“宴小姐,好久不见。”
宴妮坐进沙发里,许霖给她倒了水,她接过,却没喝。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许霖看起来面色如常,只是眼底,藏着丝担忧。
她应该全部忘记了才对,找到他,叫他许医生,才反常。
“许医生也看得出来。”宴妮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穿白大褂,很年轻,“我恢复了一些记忆。”许霖忽然变得有些紧绷,靠近了些,“宴小姐想起来多少?”
“应该很少。”宴妮皱眉,想去想明白的时候,头就会很疼,“只想得起我找你治疗的一些片段,但是有些我印象深刻。”
“是什么?”许霖询问。
“我告诉你,我跟一个人度过了六天。”宴妮自然的在脑海中寻找那双眼睛,大脑却一阵抽痛,“嘶——”
她捂住脑袋,表情痛苦。
许霖却像是松了口气,上前安抚她,“当时你撞到了脑袋,昏迷了很久,醒来说你做了几天的噩梦,梦里很黑,你很害怕。”
宴妮身体僵硬一瞬,她确实会做这样的梦,现在也会做,梦里漆黑,有人阴森森的叫她的名字。
“真的吗?”她再次求证。
许霖点头,起身去点了静心的香薰,“你当时很痛苦,对你的生活影响很大,大脑的抵御机制加上我的辅助,你渐渐忘记了这些事情。”
宴妮看向他,迟疑着开口,“可是……我现在,好像还是会做那个梦,梦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老是有人要从黑暗里抓住我。”
“那记忆里呢?”许霖背对着她,在处理香灰,“会恢复关于梦境的片段吗?”
“没有。”宴妮如实告知,“自从我发现我失忆后,只想起和你治疗的片段,感觉最重要的事情,还想不起来。”
她想想起来,有时又害怕想起来。
“什么时候又开始做噩梦的?”
“去年十月,突然就梦见自己身处黑暗。”
许霖转过身,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看来宴小姐的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要继续治疗吗?”
宴妮说不出来心里的想法,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我十月也开始过度呼吸,有时候很严重,即使没在做梦,意识也会陷入一片漆黑里,感到很绝望。”
她仰头,看着走来的许霖,“许医生,我是不是真的该治疗了?”“听你的表达,你的过度呼吸应该是心理紧张和情绪过度导致的。”许霖将她杯子里凉掉的水倒掉,重新倒了温水,“情况有些严重,心理上的恐惧已经可以影响你的意识了,宴小姐,你已经必须接受治疗了。”
宴妮表情紧张起来,攥着衣角,“不可以让我想起来吗,我其实……”
“不可以。”许霖摇头,打断她,“宴小姐,你当时的状态很糟糕,我不能拿你的健康开玩笑。”
宴妮沉默,垂下眼皮思考。
“许医生,我有和你讲述过我的梦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