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道脚搁在床栏上,高高地翘起来,活动着自己的脚趾,方青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来铺地的席子还靠在墙边,没有展开来摊平在地上的意思。
村长家的这个房间,先前不知属于谁,空气里有股陈年的霉味,一张单人木床,几个木箱子覆盖着黑布排列在西南角,上面还堆着杂物,例如用完了的花露水瓶和干了的膏药。
“你在找什么?”罗云道问。
方青不答,他低头继续翻找着,在掀开其中一块黑布之后,他拿出了一个相框一样的东西,对罗云道说:“猜猜这是谁的房间。”
罗云道不假思索道:“村长他爹。”
方青把相框翻转过来,这确实是一张遗像,照片上的是一个精瘦的老人。罗云道和照片中的老人对视了一眼,突然从床上翻起来,踩着鞋来到方青面前,拿过相框又看了看,才递给方青,道:“不对劲。“
“哪儿?”
罗云道踹掉鞋子又爬回了床,对方青道:“他的视线不在正前方,没有看镜头。”
“那他在看什么?”方青嘟囔着,看到这张床正对着的墙上有一个很小的钉孔,想必这副遗像原先是挂在墙上的,或许村长媳妇觉得让方青和罗云道对着遗像睡不好,才拿下来的。但是,这好像也说不大通,如果只是暂时取下来,为什么连着钉子一起拔掉?
村长家的房子层高并不高,方青双手举着相框,差不多能到那个位置,“罗云道,你看看,在原来的位置上了没。”
“你的角度,往左偏一公分。”
方青挪了挪步子。
“停。”罗云道说着,把遗像的位置和老人的视线角度记在了脑海中,他已经在思维中构想出了一个虚拟的房间,顺着老人的视线对过去的,正好是房间西南角左数第二个木箱。
“操,”罗云道咂了咂舌,“我们不会开箱开出奇怪的东西吧。”
“这也是开箱的乐趣之一啊。”方青随手把遗像倒扣在杂物里,“话又说回来,这要是个小型密室,我们早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
“也是。”
正要拿起一个没盖的塑料水瓶,罗云道问方青:“杂物的摆放位置,你有没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