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
应该是衣服穿的太少了吧。我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向后探去,准备捂捂自己的后颈,却感觉碰见了什么冰冷的东西--简直冷的像冰块一样。
我一时间感觉头发竖了起来,猛地转头向后看去,却见那个少爷站在离我两米远的距离,正一脸不爽地看着我。
咦?没有别人吗?
我看了看那位少爷,又看了看四周。这个不大的书房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
“少爷您刚刚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放下书,试图站起来寻找可能存在的第三者,就被叫停了。
“蠢货,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不会是想偷懒吧。”他说着,向我投来质疑的眼神。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工,我的耳朵早已经能自发过滤那些“蠢货”/“傻子”等词了,倒也不是我宽宏大量,只是这些词在这个少爷口中出现得太平常了,在我心中已经和语气词没差别了。
你要是不说,我还没想到有这重影响呢......
我颇有些无语地收回视线,眼神探查过这个房间的所有角落后,还是安安静静继续盘腿看书了。
没有人了话那应该就是鬼吧,毕竟霓虹常出这种传闻。
我又翻了一页纸,无视后面紧紧盯着我背后的眼神。
房间外传来乌鸦的叫声,小小的书房内,刚从外国传来的钨丝灯散发着明亮的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适合学习的环境。
反正我现在是穷鬼,还能怕什么别的鬼呢?只要当好我的唯物主义者,老老实实赚自己这一点钱就好了。
等我把这些书整理好了,我才不要受这打工的气呢!
这个信念使我平添了一股力量。
拿着未来的美好期许当着胡萝卜挂在自己身前,我又自发开始拉磨了。
鬼舞辻无惨转头,皱着眉头,视线穿过了木门,直直盯着那只栖在树上的乌鸦。产屋敷家的眼线,呵,竟然查到这里了吗?真是恶心。
然而,没等他在想下去,那只乌鸦就上下舞动了尾部的羽毛,而后神清气爽地振翅飞走了。
无聊......
鬼舞辻无惨又将视线移回那个女人的身上。虽然反应敏捷,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迟钝。
如果是产屋敷那边派出的家伙,也太蠢了。算她好运,他暂时还不想弄脏书房,现在的书也还没被整理完,再找一个合适的人也很麻烦。
“喂,你这家伙,给我整理得快一点。”鬼舞辻无惨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也看了起来,然后在那女人看回来的时候又加了一句,“速度再快一点,我给双倍的钱。”
那个女人顿了一顿,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奇妙的神采。
“真的吗?”
“我没空骗你。”
这话似乎给她注入了无穷的能量,她点了点头,书页翻得刷刷作响,效率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呵,可悲的人类。
熬夜干完了活后,我离开了宅邸,天刚刚放亮。微弱的日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缓缓打了个哈欠。
好困。没想到今天直接工作通宵。
这本来是违背了我对于工作的态度了,但是他给得太多了,而且还现结钱,我很难拒绝。
我将手移至腰间的位置,轻轻摩挲了下,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缓解了周身的疲劳。小钱钱放在我特质的内侧布袋里,妥妥的,很安心。
“咕咕咕。”迟来的饥饿席卷着我,但好在,此时我手上恰有点小钱。嘿嘿。我窜入一个阴暗的深深小巷中,直至走到了巷子的底部,正准备从衣服中盘出几枚小钱就去吃附近眼馋了很久的馄饨,却发觉,这里头有人。
一个长发的高个子紧紧地将一个人按在墙角,阴影处,我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是看到随着高个的人越抱越紧,他怀中的人似乎软了身子,失去了力气不断下滑。
啧,有没有公德心啊,怎么在外面乱搞。这难道是什么情难自禁的红眼文学吗,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命都给你啊”。
还是先离开好了,就当没看见。
我这么想着,正打算转身就走,鼻尖却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而那铁锈味的源头正是--被紧紧抱着的那人。
是.....是命案现场吗?那人还有救吗?
我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石块,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附近没有刀具,是被挡住了,这么远都能闻到的出血量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