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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莫卑屈

12天前 作者: 云箜

慕汐的话音落了半晌,裴行方头亦不抬地回了句:“在书房。”

闻言,慕汐抬脚便要推门进去。

可她还未跨出两步,臂膀便被人猛地一扯。

裴行之把她扯进怀里,眸色幽深,微微扬唇道:“汐儿和本王多日不见,一上来便想要信,倒真真是无情,亏得本王还对你日思夜想。”

裴行之此言倒不假。这半个多月来,他虽在审视他与慕汐间的关系,然那思念之意却陡然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直至了无边际,连他自己也险险要认不清自己。

慕汐没心思和他废话,只面色冷冷地道:“堂堂的淮州王,便只会威胁人这一招么?”

瞧她朱唇翕动,神情丰富,裴行之不由得心头微荡,当下什么亦顾不得了,立时便把她揽腰抱起,一脚踹开房门,清润的嗓音染上了丝丝欲意:“结果是本王想要的便可,手段么?有无意思并不重要。”

他意欲何为,慕汐自是清楚。

她厌极了他的所为。

几近一个时辰后,满室旖旎。

慕汐稍稍歇过,顾不得双腿酸软,只想早早离了这卧榻,便欲揽了衣拿信回去。

不想躺在身侧的男人见状,却一把握住她那纤细的臂膀,慕汐顿然稳不住身子,当即便被他扯进了怀里。

裴行之握上她柔软的腰肢,很是餍足般俯在她耳边蹭了蹭。

男人温热的气息掠过耳廓,慕汐微痒,用力挣了下反被裴行之搂得愈紧,“别急,你今晚留下,信便随时皆可看。”

他越发得寸进尺,慕汐登时冷了脸,“裴行之,你别太过分。”

男人闻言,犹显亲昵般伸出指腹划过她的鼻尖,笑得舒心:“别生气,且让我抱会儿。只消半刻钟,我便放你离开。”

信在他手里,慕汐不敢太过肆意,便由得他抱了半刻钟。而后,裴行之披衣下榻,取出木屉里的信还给她,慕汐接过,当即头亦不回便出浮夷轩。

眼瞧慕汐久久未回,鹿韭原以为是裴行之强硬将她留在了浮夷轩,正欲收好茶筅茶盂时,却见她含了满腔怒意回来,立时便吩咐了句:“鹿韭,你和霜碧先去备水,我想沐浴。”鹿韭抬眸瞧去,却见她的衣衫和发丝不及去时那般齐整,且她脸颊生红,便顿时明白慕汐去的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何事,忙应声儿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备水。

瞧鹿韭出了门,慕汐方打开药匣子,取出石菖蒲嚼碎了吞服。每每与裴行房事后,此等成了她的第一要事。

服用过石菖蒲,慕汐稍稍安心,方满怀期待地打开信封细读。

阿妩在上月便已生了个圆嘟嘟的女孩儿,又说越州如今正下大雨,她因才生产完不久,正是月中。因闲得发慌,便时常让人拿了锦被躺在廊檐下的乌木榻上,偶尔见大雨冲毀了蚁穴,它们却宁可葬身其中亦不愿搬离,她只觉惋惜。一时间便想起了她素日说的话,忽觉十分有理。

当日她同阿妩所言的蚁穴之理,乃独善其身,方得未来。

可从前阿妩并不认同她这番话的。

现下她这般说,便显然是知晓了她并非真正心悦裴行之,更瞧出她之所以留在淮州,乃是因了裴行之的胁迫。

她此言,竟是在劝她离开淮州王府。

一纸瞧完,慕汐终是忍不住湿了眼眸。

恰在此时,霜碧过来回:“姑娘,水备下了。”

慕汐微微侧着身,把信收好,略略清过嗓子,以免霜碧瞧出破绽后,余光瞟过她道:“我知道了,待会过去。”

沐浴过后,已是晚间。

慕汐无甚胃口,却又不愿让人瞧了出来,仍是吃上两口后,便随意扯了个理由睡下了。

鹿韭见她从浮夷轩回来后,状态便有些不对劲儿,可若论是哪儿不对,她又道不出个所以然,因而便也三缄其口。

虽是躺下了,慕汐却是辗转无眠。

当日她应下裴行之许诺时,却从未想过,倘或到了约定的年限,他若仍是一句不肯放过,她又能如何?

到底,她也并不能如何。阿妩劝她先独善其身,方去考虑未来之事,可慕汐又怎能狠下心肠,置她于不顾?如若裴行之当真因她逃了而迁怒于阿妩,她又当如何?

思量了近一夜,直至晨曦跃过窗棂的缝隙跳进来,慕汐恍恍惚惚中似见到阿妩坐在她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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