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看着两厢交握在一起的手,钟太医这次不敢乱恭喜了。
只能硬着头皮,先安抚情绪:
“王妃意志坚定,承受了非人之痛,再次战胜死神,老臣甚是感动”
“非人...之痛...”
男人下颌绷紧,喃喃重复。
到底是春叔不忍心,直言道:
“的确是非常人之毅力,也恰恰说明情况不容乐观,即便躲过了这一劫,也是彻底伤了根基了”
“那就是已经撑过来了的意思?对吗?”
“对,但往后...可能都要靠药吊着了”
“......”
男人没说话。
众人跟着缄默。
比起这段时间,王爷不说话已经算是克制了。
直到虚弱的人蹙眉抽动一下手,那大掌便立即让出了反应。
恨不得能替人疼。
待把人彻底安抚好,才堪堪起身。
继而郑重的唤了一声:
“蒋武”
“王爷”
“传旨”
何其分量的两个字下来,记殿震惊。
哪怕众人方才都听到了朕字,都不及这一刻来的激动人心。
蒋武缓过来重重叩首:
“是”
......
元始六年,新帝正式即位。
纪年改元,大赦天下,以示万象一新。
午门楼上钟鼓齐鸣,丹上侍臣鸣鞭三声。
玉龙阶下,万将驻守,百官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都之上,皆是回荡。
在这普天通庆,万民更始的日子里...
唯有一殿,被隔离在这片庆贺之外,图得一室静谧。
永寿殿内,天芝叹气,甚是惋惜:“公子,您这是何苦呢?陛下如此待您,您这拒了旨意,就是拒了陛下的心意,是要伤人的”
秦墨言才将将恢复,还不可大动。
说句现在被‘囚’着都不过分。
此刻闻言,哑然失笑。
试问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个人敢拒陛下了吧。
“知道失礼就不该言,陛下待我如何,我自有数,正因为有数,才不能应”
“可您本就是名正的王妃,陛下即位,中宫您就该是主儿”
“真是越来越口不遮掩,陛下重情义,我岂能也跟着拎不清”
“公子这是在担心?”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王妃’二字已是欲加之罪,总有一天逃不了成为众矢之的,又何必再让陛下为难呢?”
“......”
天芝不说话了,手上动作的也停了。
堪堪望过来,眼底皆是通情之意。
每日这么应付,秦墨言已经熟练的有些可怕。
有时侯说着说着,都感叹自已是块演戏的料子!
怪不得世人皆爱穿越。
这异世的先知主动权谁不动心呢...
不利用机会装把大的,都枉来这一程。
但实施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原文炮灰就是炮灰,死得其所。
新帝肃清太子一党,御史中丞秦励就是第一个被杀的。
他这个罪臣之子,王府耻辱,没有被连坐而是厚葬,已经是帝王最大的情分了。
现在自已这一折腾,没想到把一国之君搞成恋爱脑了。
不仅没死了,还承了这‘妖妃’之名。
也是够吐血的程度了...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为了尽快了却这份执念,好赶紧脱身。
在那个不中用的系统推荐下,他的三观正式崩塌。
“主儿,可有听过钓鱼执法?”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