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下令肃整,明显就是考验。
君心难测,如果解析偏颇...
就是连内子都不如。
如果让不到,就是枉为其职。
就凭这几张纸,陛下根本不用动手,自已就知道配不配位。
这三日
陛下不仅升了侍御史,还诏了太尉。
一改常态,恩威并进。
罪臣前御史中丞秦励被处决后,御史台一直是敏感话题。
大家尾巴一直都夹的宁宁的。
本以为会连坐解气,谁知道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陛下明辨是非,公私分明。
从前不懂秦氏为何可以明哲保身?
如今看来,答案显而易见。
人不仅有貌有义,还有才...
谁能想到,曾经天下皆笑的一旨荒唐,竟是如今这般模样。
陛下动了情,乃国之大禁。
秦氏尚且无辜,却也的确容不了身。
哪怕现在已经自卸头衔,依然会是帝王的软肋。
思及此
他们连夜集思才想出这万全之策。
就是让秦氏以贤入仕,换种方式伴君为国效力。
没想到,直接被陛下给毙了。
直言:
“尔等无能,还想拉着阿夙操劳,想的倒美,他的身L经不起”“......”
这句经不起就像是一句提醒。
晚间,所有太医便齐聚了永寿宫。
只因天子一道指令。
待齐口证实,贵人脉象确有好转时才放人。
这一结果,让永寿宫三日来的阴霾,都跟着散了不少。
破冰需要契机。
尽管陛下日日都来,但其实别扭还在。
明明两个人还是如常,却让人觉得生疏了不少。
于是晚膳之后,有眼色的福海提议了个散步之约。
帝王应了...
另一位不能不从。
月色晴朗,夜风微凉。
记园的寂静中
没有身份桎梏,也没有规矩礼仪。
只有两道并肩而行,愈来愈沉默的身影。
帝王亲自掌了灯,甘愿为身边人卸下一身戾气。
只为能博得一笑。
直到手上传来触感,秦墨言才有些装不下去。
默默攥紧了指尖。
本以为不动声色,却是被逮了个正着。
“阿夙还在怨朕?”
“不敢,只是觉得不合适,陛下还是让我来掌灯吧”
“......”
这话题转的生硬,帝王停了下来。
直面问题:
“朕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分的如此分明”
“......”
“阿夙究竟要如何才能解气,不妨告诉朕”
“解气?”
“难道不是吗?”
秦墨言无话可说:
“陛下说是那便是吧”
“......”
总不能说老子服了。在打包跑路和主动寻死之间,选择了窝囊吧。
因为窝囊还有可救,但不化解执念的死死也是白死。
帝王无计可施,只能屈尊去试着表明心迹:
“朕那天不是真要冒犯你,实在是你听不进去”
“......”
“你明知道朕对你的心意,却联合外人让朕去接受你的牺牲,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
“你知道朕看到你跪在殿前那一刻的心情吗?你是朕唯一的家人,却一次次成为拿捏朕的众矢之的,如果朕连你都护不了,又谈何黎民?”
“......”
“朕向来孑然一身,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已的,唯有阿夙让朕有了亏欠之意”
“......”
“那是一种与良心相悖的难受,不疼却窒息,朕的确不懂什么是喜欢,只知道你是朕唯一心甘情愿留在身边的人,朕惜你,疼你,哪怕是江山,也会因为你一句为万世开太平而有了想要拼一把全力的野心,结果呢?”
“......”
秦墨言驻了足。
虽没有转身,男人也知道是听进去了。
于是,手上灯换了方向。
给自已留下了揽人的缝隙主动贴近:
“无论阿夙承不承认,阿夙看向朕的眸子,总是能让人觉得心安”
“.......”
“不带奉成,也不含惧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目了然,让朕觉得很是踏实,哪怕只是下棋对弈,也能轻易解了朕的烦闷忧心;通样,是不是也说明在阿夙心里,朕的身份依然是夫君,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