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阁的另一处包厢里。
伍兆云半躺在胡床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醉意,怀中一娇柔女子正千娇百媚的喂着他吃食。
面前则是立有五六位舞姬翩翩起舞。
这位大雍的侯爷,在京中享受惯了,来此边陲小镇,依然不忘排场。
“老爷,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巨擂站至一旁,看自家老爷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感触。
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伍兆云好女色的爱好。
大雍第一侯,威武侯。
玉门关一场大战,打出了大雍二十年的安宁的狠角色。
谁能想象的到,本是勋贵浪子出身。年轻的时候在京城那也是名声臭大街的衙内公子。
“老子打了一辈子……”
伍兆云听了巨擂的催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刚要说话,却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就不能享受享受嘛?”
伍兆云阴沉着脸。
在这种场合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姑娘们被伍兆云的突然起身惊的连舞都忘了跳。
伍兆云无奈的瞪了一眼巨擂,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媚眼如丝的姑娘们,袖子一挥,低沉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舞继续起,乐继续响。
巨擂闷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站到一边不解的看着一群轻摇柔体的女人。
他看的眼睛生疼,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家多练几次冲阵拳来的舒坦。
听着耳边的小曲儿,感受着左拥右抱两侧的柔体,伍兆云心生感叹。
此生不枉人间走一遭。
但在迷醉间,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惆怅。
美人佳酿,乐起舞姬。
这不正是自己年轻时候最喜欢的吗?
怎么有了一些年纪之后,再去享受这些东西就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此时此刻,兆云同志心中泛起波澜,内心深处的惆怅不由得激起一丝诗意。
想吟上一句,却脑海空空,又不止该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伍兆云有感觉实在是有心无力,心中的惆怅也被旁边颇为大胆的姑娘热情给挥之一边。
“爷,今儿个晚上就不走了吧?”
小姑娘趴在威武侯身边,那眼神就像缠上了媚丝,配上酒后略有红晕的脸蛋儿,看的威武侯心肝儿一颤。
这种大胆的北方热情,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过了。他还记得,上次好像还是二十多年前,不曾扬名之时,那北地的姑娘在京城的教坊司,也是如此问自己的。
威武侯那也是颇有男子气概之人。
当夜便与之战至天明。
只是后来,伍兆云自玉门关一战彻底扬名之后,便从来没有姑娘敢跟他开口说这样的话。
巨擂听到那姑娘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若老爷真答应,他说什么也得阻止。
什么都能耽误,事关大雍百姓生命安危的事是绝不能耽误的。
边防大阵,明日若在不修缮,那后果绝不是巨擂能担当的起的。
但是阻止的话……扰了老爷的雅兴,估摸着也不会好受。
念及此处,巨擂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该怎么办?
怎么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点地步啊。
就在巨擂心头悲痛之时,伍兆云的声音响起。
“得走。”
伍兆云笑容满面,他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饮着。
“不仅得走,还得现在就走。”
说完,伍兆云看向窗外,窗外月亮已经不比初春那时宛如镰刀,此时已经带着一丝轮廓。
“啊?”
问话的那个姑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颇为清秀的脸上带着疑惑。“时间不多了。”
伍兆云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惆怅,随即也很快消散。
巨擂听了伍兆云的话恨不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