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贾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知道造假不光彩。
所以,待管教官走之后他才会派人出去办正事。
为避免怠慢落人口实还是派了个马仔出去摸底。
哪知没几分钟马仔便急匆匆跑了回来。
不仅显得办事敷衍,更显得会长的话很没有分量。
真是半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刚想惩处。
却听马仔说出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老大,奴种聚集的区域正在派发免费的馒头!”
“是发霉的杂粮窝头吧?”
“不,是白面的馒头!”
“发白面馒头?还免费!哪个王八蛋,敢在我地盘上捣乱!”
和睦的商业氛围瞬间充满火药味儿。
商种们气势汹汹,抄家伙便往外冲。
每张脸都在咔咔咔的往外岔出古怪的骨头。
起初就格外诡异的五官,此刻更可怖了。
那画面简直就是妖怪志上描绘过的百鬼夜行。
“管教官其实就是个虚职,去了也没啥用,我就不陪同了,改日再来,别忘了我的事情!”管教官在呼啦啦的人潮里头喊了两句,也不知道喊给谁听,他只擅长事前预防性罚款,以及事后补救性罚款,事情正当时,最好识趣的让开。婆罗多民族似乎被诅咒了,全被摘除掉了处理逻辑思维的器官。
没办法单独的透过自身,确切掌握明暗冷暖,便不再需要切身真实的幸福。
他们需要的无非是落差和攀比。
说白了,只要一直制造出比自己更惨的人,就能解决所有社会矛盾。
所以奸商成立商会,合力迫害最低级的奴种,使奴种时时刻刻处于饥饿状态,饿死一些效果会更好。
谁给奴种派发馒头,阻止他们饿死,就是亵渎婆罗多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吃下这个馒头才不会在今天被活活饿死的奴种自己。
从某种程度来说,奸商才是婆罗多真正的爱国者。
于是乎,他们带着绝对的气势,犹如翻滚的泥石流涌入良田。
狠狠打掉奴种手里的白面馒头。
顺势一脚踩扁,用鞋底,将白面搓成粉末。
没有任何奴种胆敢反抗,他们只是惋惜的看着地上的白色粉末。
用双手把混合了泥沙的粉末重新拢成一堆……往嘴边递。
又被连脸带手,一脚踢飞。
“哪个魂淡敢在王都派发馒头?”
“还不是粗粮面,而是白面的,懂不懂规矩?这是公然违法,违宪了知道吗!”
“这些贱种,只有临死前才能得到一个白面馒头!”
“它们吃白面馒头所产生的落差感,等同于我们吃满汉全席!”“满汉全席我见都没见过,它们凭什么吃白面馒头?”
言语间竟然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妒忌。
奸商们越说越委屈,有底气,下手也就更不分轻重了。
奴种不仅是手里的馒头被打落,就连嘴里的,甚至是肚子里的,也被狠狠揍了出来。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别闹了!”
循声望去,奸商们瞬间蔫了。
在此免费派发白面馒头的竟然不是爱心泛滥的滥好人,而是二皇手底下的阉人总管。
阉人总管连举止都那么专业,对自己的娘里娘气,没有半点羞愧:“不知道东边伟大国出兵了吗?马上就要打仗了,杂家等奉二皇之命,在这儿搞战前动员,哼,倒要瞧瞧,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聚众暴乱!”
前来讨说法的一群人听罢,深知自己踢到铁板,便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为首的阿贾却不肯退让,他压根瞧不起这群阉人。
以为割下什么交到皇帝手里,就比别人更亲近皇权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