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制片人必须标注我的名字吗?到国外参赛。这是理由?”
“婆罗多的影片,敏感题材都得有我署名,项目才可以上,我不拍,你们谁都不能拍,不能写,不能看,不能聊,连做梦都不准梦到。”
“刁难?不信你自己搜搜看,所有片子,是不是制片人都是那几个名字,那是我的佚名。”
“马上退赛,拷贝和底片自觉销毁,否则,我把和你沾亲带故的全都拉到片场这儿来当道具用掉,就这样。”
神子无见,挂断电话,指向广场上平铺的尸体。
愤怒的说:“瞧你们干的什么活?这样的画面,它合常理吗?尸体就这样呆板的头朝一个方向的铺,它有视觉冲击力吗?”
“垒上去!尽量垒高!要垒得像两座小山那样,摄影机的轨道,一路架设上去,这样的运镜才能突显出对立性。”
“地面太平淡了,场景要用心,立些刺刀,长矛,破损的战旗也不能少。”
“尸山底下,记得预埋炸药,别忘了多埋些,待会要引爆整座尸山,这个炸裂的画面要同时五台设备拍摄,事后补拍这一幕,那可是大工程。”
“淋点汽油上去,我要看到弹坑和硝烟!”
轰的一声!
汽油不小心引燃了预设的炸药。
红色的恶臭,直冲云霄。
引得漫天秃鹫狂乱不已。
“对对对!就是这样!极致冲击感的毁灭!这样血肉模糊的坑,再多炸几个!”
神子无见似乎进入状态了,她的双手因为兴奋而不断颤抖。“让救护车直接碾上去卸货,制造出一些合乎战争场景的创痕!”
“我决定后期要用cg加些坦克进去。”
大致交代了重点事项,神子无见便返回了她的帐篷。
只留下狐假虎威的场记,继续完成任务,站在制高点,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来来来,奴种们都聚过来,领道具。”
要发到奴种手里的,却是真正的砍刀,长矛,竹盾……
这些凶器,统统是从道具箱里倒出来的。
沾满了干涸的血迹,箱子一并倒出的,甚至还有因为清理不到位,而残留的断指和失色眼球!
“婆罗多是一个整体,其他地方的奴种,已经直奔前线去了,他们有他们的使命,而你们也有你们的分工,庆幸的是,你们分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摄影器材将记录下你们的身影。”
“待会儿,你们随机分成两队,从相对的两座尸山往下冲刺,汇聚到凹陷的类似平原的地区,用我们派发的道具进行厮杀。”
“这儿有三套轨道拍摄设备,千万不要磕碰到设备,以及拍摄的人员,贵。”
“不过也不要刻意的远离摄像机,否则就拍不清了。”
场记迎着奴种们困惑的眼神,继续说:“远赴战场厮杀和在这儿厮杀是一样的,同样都是在抗击伟大国的霸权。”
“千万不要觉得在这儿的厮杀就毫无意义,这部电影,所激发出的气势,丝毫不逊色于,赢得一场真真正正的战争!”
“你们的行为会激发出更大,更强,更有力的反抗伟大国的意志!”
“切记,婆罗多不能没有贫穷,更不能没有种姓制度,而伟大国一直在破坏奴种生存的土壤,你们有幸诞生在这儿,但这样下去,你们的孩子们或许就没机会诞生了!”
可是,奴种们听到此处,依然不敢捡起箱子里倒出的各类凶器。
场记只好暗戳戳给了场务一个眼神。场务随即摁下录音机的播放键。
场记则继续动员奴种:“你一文不值,他也一文不值,杀谁不是杀?”
“忘记和你演对手戏的是谁。”
“这是在制造勇气,宣扬英勇,难不成,你们以为伟大的胜利离得开勇气吗?”
“可千万不要留手,这是你们这一生,唯一闪耀的时刻。”
“只有认真的厮杀,才能从你们毫无价值的肉体里,生出足以感动婆罗多的气势。”
“应该感谢神子无见赐予你们这样的荣幸!”
奴种们开始骚动,已经有人捡起了凶器。
“试试看,先练个手吧,免得等下浪费胶卷。”
“瞧你对面的那人,砍下去试一下。”
奴种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癫狂,血丝蔓延至他们浑浊的眼球。
就在此时,圣图书院的玻璃窗被人由内而外推开。
哐的一声,四分五裂在地上。
司马龟率先跳了下来,正巧落在场务的身旁。
抬脚,就一脚踢飞了悄咪咪播放古老咒语的录音机。
就是那段录音作祟,让他们不知不觉转化成狂教徒。
司马龟说:“我刚刚还以为是燃放焰火呢,他们的鬼把戏,可真多啊。”
而后转身接住了往下跳的小尸姬。
他对小尸姬说:“瞧,这些人根本没有半个值得被拯救。像蚁巢里的工蚁,蜂箱内的工蜂,这根本不是某人或者某团体在作恶,而是信息素的具象化,太团结,太稳定,真正能帮助他们的竟然是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