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年纪稍长一些的郑云来,脸色有些难看道:“抚台大人,小人虽只是一介商贾,但好歹也是出身秦王府,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您如此不给秦王府面子,恐怕不好吧?”
洪承畴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魏尽忠。
后者阴沉着脸,沉声道:“洪抚台,咱们还是说说粮食的事吧。”
“跪下!”
洪承畴对站在两人身后的黄立生使了个眼色。
黄立生一脚就踹在了郑云来的腿弯处。
“噗通!”
郑云来被黄立生一踹,直接跪在了地上。
魏尽忠也是同样的下场。
等两人跪下后,洪承畴这才重新坐下,冷声道:“现在可以说了,你二人来延安府所谓何事?”
“为何纠缠孙绳武孙同知?”
“洪抚台,延安府和庆阳府两府,无故扣押我秦王府的粮食,殿下命小人前来打问一番,难道这犯了哪条王法吗?”
郑云来满脸悲愤,怒视洪承畴,咬牙道。
洪承畴看向一旁的魏尽忠。
“你呢?你也是为代王府的粮食而来?”
“洪抚台,我代王府也是为支持朝廷赈灾,这才运粮到陕西,现在朝廷的赈济粮到了,用不上我们的粮食了,我们将之运走没有问题吧?”
洪承畴冷笑一声道:“粮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二人应当清楚,既然事涉藩王,那本官也无权处置,此事本官已经上奏京城,想来用不了多久,京里就会有旨意下达。”看了眼明显有些惊慌的两人,洪承畴接着说道:“现在听明白了?”
“如果听明白了,本官就不留你二人了。”
说完后,洪承畴端起了侧几上的茶盏。
郑云来和魏尽忠两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延安府衙。
“郑兄,你我还是赶紧各自回去向两位殿下秉奏吧。”
魏尽忠被寒风一吹,也是清醒过来,面色阴沉的对郑云来拱手道。
郑云来回头看了眼府衙,恨声道:“这洪承畴胆子太大了!”
“莫非他真以为,朝廷会因为这点小事儿,责罚两位殿下?”
“你我两人这就回去,请两位殿下也向朝廷上书,弹劾洪承畴蔑视藩王,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郑兄,保重,魏某就先回大同了。”
魏尽忠没有接他的话茬,拱手辞行。
代王府和秦王府不一样,这件事代王根本就不知道,是代王世子私自做主,究竟该如何应对,还需要看世子的意思。
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无非就是想要挑拨秦王去闹罢了。
将两人赶出延安府,洪承畴也开始忙活起赈灾的事宜。
至于平叛之事,就干脆委托给侯世禄算了。
……
京城。朱由检没心思继续关注这件事,张家的事在经过一个年节后,算是彻底的闹大了。
韩爌已经不止一次请求陛见。
朱由检无奈,只得宣其觐见。
乾清宫,东暖阁。
韩爌明显的苍老了许多,待其行礼后,朱由检也没有赐座,只是板着脸问道:“朕近来身子不爽利,这才将朝政尽数委托内阁和司礼监,韩卿有事为何不交内阁处置,而是屡次要见朕?”
“陛下,臣要弹劾魏忠贤和许显纯二人。”
韩爌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