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云晟面色阴沉,手指轻叩桌面,转身离开。
林凡顺着他敲击的位置看向最中央的那幅画像。
代王亲信。
难道还在为姜尧的事情……
也对,我当时最先对付了他的人。
厢房内,林凡盯着画像沉思。
皇上革去功名有好有坏,好处就是不必进入通政司,免去不少祸事,坏处便是打乱了部分计划。
啪嗒。
林凡收起画像,拧眉呢喃:“看来,得换个方式。”
厢房外。
江生如犯错的孩子见到家长,垂着脑袋不敢说话,云晟双手后负,盯着他看来看去,张了好几次嘴都忍住了说话。
“大人,我,我……”
江生结结巴巴,不知道门内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说别的。
云晟深吸一口气,挤出微笑:“你师父生错了年月,再往前百年,天下纷扰之时,或许会有更高的建树,但现在这年月,不兴他的那一套,很容易有杀身之祸。”
“是。”
“江生,本官很看重你,你可要分清时候,别被外人拖累。”
说完这些,云晟拍拍江生的肩膀,转身离去。江生咬牙抿嘴,眼中罕见的浮现出犹豫。
正如云晟所说,他面对外人,处理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可碰上师父,什么事儿都不敢多费心思,怕就怕自作主张会坏了师父的事。
吱呀。
正这时,门打开。
林凡见他杵在门口,一脸疑惑:“你怎么还在这里?”
“啊?师父,我……”
“没事儿就先回去吧,最近没事儿别来找我,也没必要管我,无论发生什么,跟我撇清关系就行了。”
林凡关上门,转身朝楼下走。
“师父,师父!”
江生赶忙拦在林凡身前,神色懊恼道:“师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因为这官职就忘了师父的恩情,师父不要生气,我。”
“生什么气?”
林凡满眼不解,从兜里掏出来两张银票,将其中一张五千两的塞到江生手里:“我也是带着事儿来的京城,没准备别的,这些银子算作贺礼,你跟夏永一人一半,当官儿了得多注意仪态,你看你这领子都烂了!”
说着话,他顺手扯了扯江生的衣领,很是随和的说着:“无权无势,当官最难!稍有不慎就能被别人当作弃子,你可得多加小心,你有云晟保着,可云晟没有靠山!夏永那边,他自身的本事摆在那里,又是个武官,有的是人会拉拢他,千万要记得小心。”
“我先走了,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再来找你。”
叮嘱了一切,林凡匆匆朝外跑去,江生拿着一张银票,心中的懊悔越来越浓。
啪。
沉默半晌,他抬手在脸上用力拍了一下,骂道:“什么狗东西,没有师父介绍的投卷,赵公子会保护你?没有赵公子保护,你和夏永早就横尸街头了!如今师父遇上麻烦,你还想着拿点儿官位,丢人现眼。”
他自顾自的骂着,越想越气,抬手又拍了一下脸,刚要迈步往外追,脚下猛然一顿。
夏永正抱着新买的火炉站在眼前,乐呵呵的望着他。
目光相撞,夏永咧嘴笑道:“用力!我看着真解气。”
“解气什么!?马上准备东西去帮师父,师父初入京城,对京城的党羽了解甚少,来了这么久也没问过我们,就是怕给我们添麻烦,跟我回去准备,整理好了一切送到师父手里。”
“师父不是在里面泡茶吗?我刚买的炉子。”
“早走了,炉子丢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