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要在驻地常驻,谢扶光第二日为他送来日常用品,她特意去看了方遒几人训练,对他们的底子有了数之后,才和穆野一起商议训练计划。
“比我预想的要好。”谢扶光开玩笑:“要真是全被酒色掏空之辈,那才要愁死个人。”
老将们虽没强求儿子从军,对其严格训练,但也不至于是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不如常年训练的士兵,倒也没有差到连从军的资格都没有。
总得来说,底子还可以。
谢扶光有着丰富的训练新兵的经验,夫妻俩商讨了个把小时,就针对性的制定出了训练方案。
穆野对几人的训练并没假他人之手,就是他亲自担任教官,亲自训练。
他在这事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是以军政府的军务上,基本是谢扶光在代劳,小事她自己就做主了,大事会打电话跟他商议,夫妻俩配合默契,因老帅故去浮动的人心,逐渐安稳下去。
北方总统府的局势,却是日渐紧迫,太子和一众皇子们不便出面,暗地里却派了幕僚拉拢各地军阀,穆野身为华东四省的大帅,更是一块香饽饽,人人都想拉拢他,得到他的支持。
穆野态度不明,谁的幕僚过来,他都是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着,有幕僚想讨他一句准话,得到的准话也是滑不留手。
“谁是大总统,华东四省就效忠谁。”
听听,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幕僚心塞,幕僚费解。
不都说这位大帅是个暴脾气,直性子,最不会虚与委蛇么。
屁,漂亮话说的比他们还顺口。
谁是大总统你效忠谁,大总统都快升天了,也没见你发过只言片语的问候电报。
三岁孩童都不会信你这话。
幕僚不想无功而返,这样回去也没法交待,他想到了林樾舟,那是自己人,在江城待了那么久,多少比他了解穆野。
他请林樾舟吃饭,请教他:“依你之见,穆野是否有独立之心?”一个坐拥四省的军阀,有独立的资本。
“他如今与独立有何区别?”林樾舟反问,又笑他一叶障目:“他是否有心独立,都不影响北方的局势,他既不会支持谁,也不会反对谁,将来谁当大总统,对他都没有影响。”
幕僚被点通,恍然拍了下额头:“是我钻牛角尖了。”
他举杯敬林樾舟:“还是你看的明白。”
林樾舟同他喝酒,有心灌他打探总统府的局势,转头就把从他这里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谢扶光和穆野。
“方二少自小混迹军中,在军中威望很重,有很多拥护者,他是与太子争夺总统之位的最强劲的对手,其他人,或者站他,或者站太子,明面上没有第三股争位的力量。”
又道:“罗帮一直都是太子党,新龙头上位后,也依然不改初衷,早早就对太子表了衷心。”
这话往更深层次理解,便是穆彦霖也是太子党。
那么爆炸一事上,也就有太子的手笔。
难怪方二少的幕僚有意无意提及老帅,原来是想给太子上眼药。
穆野没有冲动,当场表示与太子决裂,要北上为父报仇,实在是非常人能忍。
林樾舟觉得他自老帅故去后,似一夜之间彻底长大,没了父亲的庇护,他不再随心所欲,很多事情上他懂得让步和妥协,更学会了隐忍。
他不由想起了谢望舒,这对舅兄和妹婿,都有着非常人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