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人竟然是鸢自己!
“啊——!”
“你没有杀任何人,你杀的是...”林隐手中幻出八卦镜,鸢看向镜子,里面是一具骷髅,身上的菟丝花早已吸干她的血肉——
“我杀的是...”鸢对着镜子抚摸上自己脸颊,镜子里的她浑身是血,“我...自己?是我自己...”
手上的血,也全部是自己的血。
偏心的父亲,重男轻女的母亲,自私的弟弟,冷漠的丈夫。
鸢虽然活的痛苦,可是她能想到的,最终做到的,也只有伤害自己。
“铃铃铃”鸢的手机又开始响了,她直接将手机丢了出去,可铃声充斥回荡在影院的每一个角落,菟丝花还在贪婪的吸着鸢身上的血,每朵花都张着血盆大口,花蕊成了锋利的齿,开始吞噬鸢的血肉。
在鸢即将崩溃的那一瞬,她痛苦挣扎着撕扯着,想让这怪物从自己身上离开,“救救我,我要离开,撕掉这一层血肉我也要离开…”
菟丝花逐渐膨胀,它不满鸢的反抗,生长的速度逐渐加快想要彻底将鸢吞没,林隐双臂浮现出黑色咒印,他凌空划出一道符咒,将符咒送进斩灵刀,随即将到穿透了鸢的心口。
菟丝花顺着心口缠上了斩灵刀,每朵花都在咆哮,露出锋利的爪牙想要也这把斩灵刀吞噬,可是在碰触到斩灵刀的那一瞬,菟丝花尖锐的嘶鸣顿时化作白光。林隐干脆利落的用斩灵刀将菟丝花的根斩掉,将藤蔓连根拔起。
这是今天要斩收的灵。
菟丝花的灵。
菟丝花是种寄生花,它依托寄主而生,蚕食寄主的血肉,直至寄主被吞噬干净它们才会离开并寻找新的宿主。
寻常的菟丝花不会寄生在人类身上,但这株菟丝花显然已经成了灵,鸢的家人加速了菟丝花的膨胀,他们就是鸢身上的菟丝花。
那根菟丝花生在鸢的血肉心口里,如果不是鸢自己想要拔除菟丝花的根,林隐是做不到的。
心念所囚即为牢笼,心念所驻即为城池。如果鸢继续活在在牢笼里,就会像之前的几次一样,不停地重复着来这影院里,直到她被菟丝花吸干血肉死亡。
这时候催命一样的手机铃声终于停止。
电影放映到了最后,面对重重围捕,两位女主开着车加速油门冲向了云之端!
不被心念所囚,不再画地为牢,云之端,是自由…
影院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一桶吃掉了一半的爆米花和两杯喝完的无糖可乐,还有一部被扔在地上的手机。
出了影院,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自由的飘向了微微发白的天际,鸢笑着和林隐告别走向了朝阳升起的地方。
林隐回到店里,爆炒的菜香在后院弥散,林隐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两声,顾渊做好了饭菜在等他,顾渊做饭的手艺已经比之前好太多。
因着楚北这周去了养老院做义工,所以现在是久违的二人世界。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看似普通,实则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林隐抱着顾渊撒娇,将脑袋搁在顾渊颈窝,一天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像是漂泊许久船只终于找到可以停留的港湾,他摇晃着顾渊说抱会儿。
顾渊自然的靠在他怀里,抬手温柔的抚上林隐脸颊与他短暂的接了个吻。林隐发现顾渊今天的项链上面坠了个小骨头的银饰,林隐看着新奇不停的用牙齿摆弄着那根骨头项链。
“别咬,松口,你还真当自己是狗啊!”顾渊觉得好笑。
“真香啊你。”林隐在他身上嗅着。
“真变态啊你。”顾渊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领口扯的更开了些。
但这时,门上挂的风铃一响,旖旎时刻被打破。
“叮铃~”
林隐寻思肯定是楚北那家伙忘记拿什么东西,每次出门都会回来一次,又每次都喜欢在林隐和顾渊准备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的时候回来。
好几次紧要关头林隐都不得不急刹车,差点萎了。
不过,这次还真不是楚北。
林隐和顾渊从后院进来,只见门口站了个孩子。
是一个穿着英系学校制服的男孩。
白色衬衣,灰色马甲,短裤、半筒袜、黑色小皮鞋,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色复古的圆形墨镜,怀里抱着一只睡觉的阿比西尼亚猫。
男孩视线掠过林隐看向顾渊,上扬的嘴角不怀好意,稚嫩的声音透着一股阴恻恻:
“...顾老板?我找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