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一处偏僻的小屋里。
灯光昏暗,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问道:“什么事儿?卓矢桑?”
电话那头的卓矢桑看了一眼用枪顶着自己的乌鸦,咽了口唾沫,旋即说道:“你之前给我的那批进化药我卖完了,能不能再给我拿点?”
“可以啊,我明天把货放好了到时候给你发定位。”
卓矢桑一听有生意,急忙就答应了下来。
“那个,这批货我要的很急,你能不能让人给我送过来?”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声音,
“那可不行,交易的规矩可不能坏。”黄毛小伙卓矢桑摇头:“还是按照老规矩来,明天我放了货给你定位。”
这就是乌鸦必须要这么做的问题,这群人太鸡贼了,很难捉到,只能用这种钓鱼的方式把对方给钓出来。
“我跟你说,现在我手底下这边人要货量很大,所以我手里非常缺货。”被乌鸦顶着脑袋的那个小伙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要能给我送,从今天开始,我要的货变成原来的三倍。”
黄毛小伙卓矢桑一愣:“你能吃这么多?”
“能,只不过,我今天这批货真的要的很急,要是这笔生意能做成,我跟对方就能谈下长期合作。”
黄毛小伙卓矢桑沉默数秒:“你确定能翻三倍,这可是几千万呢!”
“你放心,我忽悠你对我可没有任何好处。”
黄毛青年卓矢桑沉默了数秒钟,这才说道:“你给个定位,我马上过来。对,但有一点,我得要现金。”
“行,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好,那就这样,待会儿见,我马上就过来。”黄毛小伙卓矢桑低头挂断了电话。
......
深夜,黄毛小伙卓矢桑带着手下的三个马仔开了一台老掉牙的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这是一处位于海边的工地,长长的水泥码头向着海延伸出去。
夜幕下海水正在涨潮,黑色的浪拍打在犬牙状的潮汐墙上,留下细密的白色泡沫,远处隐约可见灯火通明的东京。
卓矢桑见约定的地面如此偏僻,倒也没有生疑。
毕竟,他们的买卖,那是一点都见不得光的。
几个人在路旁等了一会儿,很快,黄毛小伙卓矢桑就看到了约他来的那个小伙子,不由得咧嘴喊道:“嘿,好久不见啊?”
“呵呵,最近挺好的啊?”那个小伙子是知道乌鸦这群人的手段的,所以一点也没有要提醒卓矢桑的意思,只是顺嘴问了一句。
“好得很,来,你验验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是老规矩,现金交易。”
“行。”青年点头,然后来到后备箱,开始验货。
因为两人之前做过很多次生意了,于是只是稍微走了走流程,青年就确定了卓矢桑这批货没问题。
嗯....
如果货没问题,那卓矢桑可就要遭重了。
这可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啊。
“既然货没问题,那就立正挨揍吧。”乌鸦笑眯眯地领着七八个人从后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黄毛小伙卓矢桑看见乌鸦的风衣,先是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群人,可是鬼见愁,即便是混黑道的,都不敢招惹。
卓矢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约他来的青年,愤怒说道:“怎么回事?你搞什么?”
“搞什么?哼,你们是真的不怕死,本部说了很多次谁敢碰这种药,什么后果你们不清楚?”乌鸦直接亮出了身后的大铁棍子,根本不给卓矢桑解释的机会,迎面就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泛起,黄毛小伙卓矢桑被砸的额头飙血,仰面就倒在了地上。
“给我打!”
.......
十分钟后,一只大脚狠狠踩住卓矢桑的后颈,把他的头踩进沙地里。
卓矢桑疼得几乎要昏厥了过去,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颈椎间的软骨在哀号,只剩硬骨在努力地支撑着脆弱的血管和神经管。
“我呸,就这种级别的货色,居然轮得到我亲自走一趟,真是晦气。”
“麻利点弄,少主还有别的事要做,赶紧的,一把火给他烧了!骨灰搅拌搅拌,也算是给他安葬了。”
另一个男人拎着装满汽油的塑料桶过来,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拧开了底下的瓶盖子,作势就要往趴在地上的男人头上浇,
“浇个屁啊!你tm天天就知道浇浇浇,别急啊,我们还不知道这批进化药源头从哪里来的?我们抓他,就是为了顺藤摸瓜,从他这里问出进化药从哪里拿的,你这样急火火地把他杀了,那我们之前不全都白忙活了吗?”
乌鸦没好气地看着拎着汽油桶的夜叉,这傻叉,做事从来不动脑子。
夜叉看了一眼被乌鸦踩在脚下的卓矢桑,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简单,我们可以让那个拥有言灵【阴流】的手下把他体内的水分给吹干,看着他变成一具风干的尸体。”夜叉坏笑道。
“不怎么样!”乌鸦无情反驳了夜叉的提议。
“那还是汽油来得快,反正我们赶时间。”夜叉也不废话了,直接把整罐汽油全部淋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浸透了汽油的土壤堵塞了男人嘴和鼻孔,他没法呼吸了,甜腥的味道沿着气管泛了上来,应该是开裂的肺泡在出血。m.ζíNgYúΤxT.иεΤ
卓矢桑其实很想交代些什么。他虽然勉强算个小头目,但绝对没有替上头的人有任何顶锅的勇气,只要你们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把我能交代的全部交代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你们一边让我交代供词,一边压根也不让我说话啊!!!
逼供也得让人能说话啊!!
“夜叉,乌鸦,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卓矢桑感觉自己要憋屈得死不瞑目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宛若天使般在他的耳边响起。
“少主!”
“少主!”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吩咐道:“把他的脑袋给我弄起来,我要让他说话。
“好。”乌鸦赶忙收腿,夜叉则是把那个人从泥巴地里给拎了起来。
卓矢桑这个时候才大口大口喘气,从他过来到现在,简直就是一句话都不给说,直接就是一顿暴揍然后淋汽油。
他也没有要呼救的意思,因为他听说过本家的人办事,向来是干脆利落,自己呼救,毫无意义。
警视厅那边也都已经被本家的人渗透得七七八八了,即便他真的走司法程序进了局子,可能也不会太好过。
卓矢桑目光扫过,看到了之前说话的那个男人。
他靠在一辆黑色的悍马越野车,正低着头在抽烟,烟头一明一暗照亮他细长的眼睛,他眸光内敛深沉,宛若漆黑的海面。
男人的气质跟夜叉乌鸦完全不一样。
什么叫上位者,什么叫天生的“皇”,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卓矢桑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不敢正视对方。男人在英俊中透着些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黑色的长风衣也相当的考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学院的年轻教员。
卓矢桑常年混迹街头,虽然第一时间无法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但是,他本能地感到了畏惧,这是地痞流氓碰到比自己更硬更黑的对手有的应激反应。
男人用脚碾碎烟头,慢悠悠的走到卓矢桑身前,他露出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温柔和善的微笑看着他的眼睛道,“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源稚生。”
“好了,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别反抗了,说吧。”
我一直都没有反抗啊!
卓矢桑在内心疯狂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