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公主不知刘颂调任典书坊一事吴华芳与承宣王府那头吱了声,只道一切都是刘老太爷安排的,不得不觉得这位老大人还是个拧得清的。
只有让刘颂挪个位置,他方能看得更清,身为男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宁瑞公主将大致事宜同她细说了说,又命人将先时府上准备宴客的名单誊了一份出来。“记着,这名单上的人排队坐次切不可错。余下刘家那头要请哪些人,你便自己去问一问你家祖母。”
“刘家老太太说请多少,你便尽数请了,若不知晓如何排位,自来同我讲就是。”
吴小郡主翻开名单一看,眉头又有些蹙起:“阿娘,这荣乐姑祖母入京,咱们请上飞燕自是应该。可是,那沈氏,我也得请?”就算请了,她也未必来呀。
宁瑞公主又板了脸:“说了多少次了,她是你日后的嫂嫂,来不来是她的事,请不请是咱们的礼,礼不可废。还有,她那个妹妹,你也一道请了。”
吴小郡主心里不愿意,但想着这些时日听从阿娘的安排,刘颂确实多与她说话。思及此,再怎么不愿意都是听从了,毕竟自己亲娘可不会无端害她。
荣乐大长公主入京之时临近午时,她先行领着儿子去见景帝,另一头,自己的儿媳妇自是被领着去了宣庆宫。
如今整个大稽皇宫里头,唯一一位高位后妃就只有贤妃了,许多事,自然也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荣乐大长公主的驸马姓卓,多年就已病故,荣乐大长公主膝下仅一子一女。长子卓洵,幼女便是长和郡主。
说来奇怪,这幼女被封了个郡主名头,可这长子,荣乐大长公主却不准他出仕。是以,如今这位大长公主之子年已五十又八,却连个小吏都没当过。
夫未出仕,这卓洵的正头娘子高氏自然也无诰命,故此多年都不曾往都城中来走动。
高氏在宫人的引路之下来到宣庆宫,还未等她给郑贤妃行礼,一旁永芳县主就迎上来。“阿娘!”
“没规矩,贤妃处,你也这般没个大小?”高氏蹙着眉头,又依礼跪拜郑贤妃:“飞燕堂前失仪,还望贤妃恕罪。”
高氏心里头惊上一惊。
她为人素来小心,在庸都之中即便参加那些官家夫人们的宴饮,她都守着该有的规矩。不想,自己这闺女居然在宫中如此无状。
郑贤妃:“卓夫人不必如此,快些起来。我终日在宫中无趣得紧,有飞燕这个开心果,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听得郑贤妃这话,高氏心中才稍稍放了些心。
郑贤妃现下定然是不会明着与卓飞燕过不去,毕竟上头还有荣乐大长公主在。高氏就怕日后,毕竟大长公主年事已高。
待永芳县主同高氏一道落了座,郑贤妃方道:“陛下已经吩咐了尚食局准备家宴,过会儿陛下就会同大长公主,还有你夫君一道过来了。”
永芳县主道:“阿娘,嫂嫂现下就在那处盯着,她说等下会备些甜汤。”
“你就只知道吃。”高氏叹道:“让贤妃费心了,我这姑娘实在是……”忒没心眼。
为免永芳县主言多有失,高氏只得略微用力地拉了拉她的手,这便是在提醒她了。
家宴摆在宣庆宫里,宴间倒没什么,大抵都是些相互夸赞之间的话语。家宴结束,荣乐大长公主一行人,便回到她昔年在都城时的大长公主府了。
自知晓荣乐大长公主要入京,长和郡主便早早着人收拾好了,待大长公主归来,自可以住得舒适自在些。
“祖母,今日那个果子好吃吧?我素日里都没尝过这种式样的,赶明儿可得让府上厨娘去学上一学。”永芳县主说得兴高采烈。
荣乐大长公主道:“看来,飞燕很是喜欢这位未来的嫂嫂呀。”
“自然!”永芳县主点头:“我虽然不知晓为什么吴家姐姐跟如月姐姐都不喜欢她,但这些时日处下来,我倒觉得她是个平和之人。”
“前些时日,我跟着她去东宫,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内侍在拉扯一个宫人。问了才知道,苑池宫那头病了。宫人想去请太医,内侍们拦着不准,说是拖了好几日了。”
“后来吧,那新嫂嫂就着人去请了太医去苑池宫,再让人拿了瞒而不报的内侍送去贤妃那头。”
“苑池宫那位已经幽闭宫苑不可出,而晟王哥哥也已经去青州就藩了。照理吧,这事她不沾手也无甚干系,毕竟她还没过门。”
“可她依旧沾了手,还特意向贤妃求了个恩典,让她妹妹入苑池宫亲自给那位瞧病。我觉着吧,她也不像是个小家子气的,就不知道为何两位姐姐都与她不对付。”
荣乐大长公主满眼慈爱之意:“那除了这些,你们素日里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