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五明白风逐的言外之意,“风小大人,殿下的心情再不错也没用。只要您将那桩事一挑明,殿下再晴朗的心境,也能立马狂风呼啸。”
风逐的心思十一不明白,余五心里可是门清。
自沈清晏出事之后,昔日暗中负责护卫沈清晏的那一小支东宫卫,自然就受到了责罚。那一小支东宫卫虽现下还未定罪,但一直都被关在狱中。
风逐想要护着自己底下的兄弟,又怕自己提的时机不对反而害了他们,这才一直时不时听个墙角,想要挑个顺风顺水的日子。
“风小大人,您听奴婢一句,就先让弟兄们委屈一下吧。眼下,县主的伤还未好全,殿下又心疼县主。你若是提上一嘴,凭白连累了兄弟们吃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余五说的话,正巧也是风逐心里担忧的事。眼下虽然人都被关着,但至少没上刑,没明旨降罪呀!
十一站在边上听了半晌,着实没明白边上这俩人为什么要挑时辰说话。他看着风逐,伸手扯着他就往殿内走去。
风逐心里那个叫慌,甩了几下甩不开,就在殿门口的时候直接反手把十一给推了进去。
沈清晏听得响动,道:“十一,怎么了?”
十一答得何其耿直:“姑娘,风逐想给他手底下的人求个情。”
“求什么情呀?”沈清晏没明白过来。
“不知道,好像是跟姑娘有关。风逐胆小,想求情,又不敢进来,我就替他讲了。”
风遂心道:这世上再比十一耿直的人怕是鲜少有之了。
沈清晏听了这半截话,倒是明白过来意思了。大抵,就是昔日暗中护卫她的那支东宫卫了。
“他们现下在何处?”
十一:“好像在牢里。”“殿下?”沈清晏看向萧恕,道:“声东击西,分化瓦解。此事怪不得他们的。”
萧恕:“他们受命护卫你,却让你被人掳了,自是要罚。”
“罚定然是要罚的。那就,罚他们三个月俸禄吧。”
萧恕:“只是罚俸?”
“殿下,你们男人不是无肉||不欢的吗?这三个月俸禄罚下来,他们只能吃三个月的青菜豆腐了,很重的。”沈清晏一本正经地说着,“再者,十一不也没护住我吗?怎么不见你罚十一。”
萧恕:“十一是你的人。”
“那你不是我的人?”
萧恕听得此言,心中略微一颤。他转头,又见沈清晏眨着眼,缠着绷带的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当即败下阵来。
“风逐!”
“在!”风逐在外头听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赶忙就跑进了殿内。
萧恕:“县主恩典,罚俸三月,你去把他们领出来吧。”
“多谢殿下!多谢县主!”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一早就说了!
风逐心中一阵腹议。他这么多天瞧风向瞧天象的,就想挑一个自家主子心情顶好的时候去说。结果,十一直截了当地说了,什么风向都没管,这事反而成了。
啧,还是得县主出马才管用。
召萧如月入宫之事经由贤妃之手传了下去。彼时,萧如月正在王府中看新召来的戏班子唱着牡丹亭。她听得宣庆宫遣了人来,急赤白脸地就去寻了承宣王妃。
萧如月来的时候,正值承宣王妃与李嬷嬷相互过招,身侧的丫头拉着她一道立在窗外听墙角。
承宣王妃听罢来意,笑道:“贤妃如此爱重我家如月,本是不该辞的。只是,我家如月一向懒散惯了,怕入宫会失了礼数。”
李嬷嬷笑得整张脸都跟开了花一样:“王妃,娘娘就是知晓郡主素日里不重这些宫中礼仪,这才着奴婢来请的。毕竟,郡主来年就要去北邙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