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前一天,万事俱备后,江淮和苏潋举行了婚礼。
苏潋住了几十年的房间,焕然一新,贴了双喜字,挂了红灯笼,系了绸缎彩带,她穿着大红色的秀禾服,上面是圆领对襟袄褂,精良的刺绣工艺,让衣服上鸳鸯图案栩栩如生,下面是改版的马面裙,坐床上时呈扇形延开,把她映得像娇艳的玫瑰花。
亲朋好友的信息不停打进来,几乎全是道喜或送礼金的,夹杂着从外地飞来的同学的问询,新郎官家怎么走啊?
蓉姐昨日刚临盆,生了个七斤重的女娃娃,她给蓉姐发了红包,恭喜小公主的到来,蓉姐双倍回给她。
“我们的苏苏公主也要幸福呀,新郎照片我看了,很型呀。”
陈洁除了给她做伴娘,还秀了把绝活,用两块上好的乌木雕了她和江淮的肖像,形态逼真,活灵活现。
苏潋爱不释手:“陈洁,你可以做副业了。”
家里的钱都是苏潋在管,没有其他收入,苏林海收支基本平衡,没攒几个钱,但屯了二十根金灿灿的金条,一把交给了苏潋,给她做嫁妆。
苏潋喜极而泣:“土不土啊。”
陆阳也转了钱,比欠她的多出了五千块,附赠留言,宝,心想事成。
苏潋揉揉酸涩的眼睛,把钱退了回去,然后删除拉黑。
他们不会在一起了,留着做朋友吗?她不缺他一个。
外面有喧嚣声传来,江淮带着伴郎团浩浩荡荡走了进来,连带着要喜糖的邻居,把屋内挤得水泄不通,六位伴郎里,有和江淮同年参军的铁杆战友陈斯,退伍后回了故乡S城,进了农业局,也是江淮同龄朋友里,唯一一个还未婚的。
另外五位中,有三位是他的姨表弟,有两位是连队代表,也是江淮从新兵蛋子带着,一路送到精兵连的王牌兵,为了参加江淮的婚礼,专程休了探亲假。
苏潋的伴娘只有两位,一个陈洁,一个丁有清,两人都是能言善辩的,但对着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众人,却计无所出,七八位大小伙子,歌不会唱,舞不会跳,只会在房门外哐哐当当的敲。
陈斯先声夺人,扯着破锣嗓子喊道:“放不放人?放了给钱,不放开抢。”
其余人跟着喊:“配合从宽,挡门从严。”
陈洁叉着腰喊:“还人民子弟兵咧,丢不丢人?”表弟们冲上前:“我们不是,丢了白丢。”
两人顶不住,又不想示弱,陈洁凝眉道:“回答个问题,心灵相通,就放你们进来,江老三,苏潋最喜欢哪个男明星?”
陈斯嚷嚷:“搞事啊?你这表妹不是善茬。”
陈洁反驳:“屁,讨喜懂不懂?”
江淮不缓不急道:“喜欢谁都行,反正偷不走。”
勉强过关吧,陈洁又问:“你最喜欢我们苏潋哪儿?”
“后脑勺,向下一公分。”
喧闹的笑声即刻鸦默雀静,众人不觉想入非非,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陈洁恨铁不成钢,她只想让江淮夸夸苏潋,说说她的美丽啊,心善啊……再升华点,高洁的灵魂啊,谁让他说部位了?
陈洁和丁有清不约而同地看着苏潋,目光耐人寻味。
苏潋无从辩解:“他瞎说的。”
再不打住,江老三还不知能说出什么呢,陈洁急忙开门:“滚进来吧。”
门一开,江淮等人潮水般涌了进来,有相熟的表弟朝陈洁喷泡沫,丫头片子,捉弄人,要她好看,陈斯眼疾手快,一把将陈洁抱至身后,然后急速夺回泡沫桶,婚闹不得行。
江淮也朝表弟屁股踢来,不看看谁的主场,敢闹伴娘?
表弟哭唧唧,从小被陈洁打大的,哪敢真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