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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1个月前 作者: 枕梦馍

徐妙容:……

是差点死过去吧,朱橚的语文能力,不太达标啊。

她不吱声,朱橚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厉声道:“你还我这么多年的执着,你还我这么多天的好梦,你还我用尽了的笔墨和纸张!徐妙容,你知道……”

朱橚哽咽了一声,眼睛里竟然有泪花闪现。

徐妙容懵了。

朱棣也懵了,意识到弟弟在干什么后,他去拉弟弟。可拉了半天,弟弟脚底下好像被粘住了,死活不肯动。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他头一次对弟弟黑了脸。

黑脸有效,朱橚不哭了。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质问:“我问你,竹子到底是草还是树?”

怎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徐妙容实在心累,不得不诚实回答:“是草。”“那睡莲呢?它和荷花,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

“我再问一遍,竹子是草还是树?睡莲和荷花,有没有关系?”

“是草是草,没关系。”

徐妙容被问的烦了,旁边朱棣却疯狂对她使眼色,差不多得了,你就宠他一回,看在他年龄大的份上,让着他吧。

“是草?呵呵呵呵,是草!没关系,你说它们没关系。”

仰天狂笑了一回,朱橚好像傻了。终于平静下来,他白着一张脸,越发愤怒道:“吴茱萸和橘子呢,它们是不是亲戚?”

徐妙容不想回答。

“回答我,吴茱萸和橘子,是不是亲戚?!”

朱橚却出离愤怒了。

被他这么一吼,徐妙容也动了怒。你想知道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会你气死了,可不要怪我话多。

“是。”

她回答了。

“笔来!”

朱橚喊了一声。

什么笔来,看热闹的平阳王两口子蒙圈了。五叔该不会是疯了吧?

转念一想,疯了,徐妙容就完蛋了。打起来,打起来,他们在心中摇旗呐喊。

“笔来!”朱橚又喊了一声。

朱棣实在不想劝了,不听话的玩意,爱咋办咋办。“给他纸和笔。”

叮嘱了一句,伶俐的宫人迅速送上了纸笔。

一众人只看到朱橚笔走龙蛇,顷刻间就在那白纸上画出了一堆不知道是啥的玩意。

“莴苣和菊花是不是亲戚?”

“是。”

“枸杞和茄子是不是亲戚?”

“是。”

“那龙葵呢?”

“龙葵也是枸杞的亲戚。”

“它和谁更近?”

“茄子。”

“当归呢,当归和芫荽,是不是亲戚?”

“是。”

“芹菜和胡萝卜,是不是亲戚?”

“是。”

“当归和芹菜,是不是亲戚?”“是。”

“所以当归和芫荽,芹菜,胡萝卜都是亲戚?”

“对。”

“胡萝卜和萝卜呢,它们是不是亲戚?”

“不是。”

“为什么?”

一句为什么问出来,朱棣喝茶看戏的动作顿了一下,徐妙容也愣了一下。不是只有判断题吗,怎么还有论述题?

这题,她无法用这几个人能听懂的语言说出来。

胡萝卜和萝卜,虽然一字之差,可它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东西。胡萝卜是伞形目伞形科胡萝卜属的,而萝卜,则是十字花目十字花科萝卜属的。

这两个萝卜之间的亲戚关系,比茄子和枸杞之间的,还要远。甚至可以说,两个萝卜,虽然长得很像,实际上却八竿子都打不着。

不过朱橚竟然想到了这个典型案例,可见,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自己想吧。”

她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朱橚却看着她,一直不说话。

她有些毛骨悚然,朱橚又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终于,他说了句人话。

徐妙容缓缓吐出一口气,总算可以不做题了。

“这世上,叶子最小的植物,是不是苍苔?”“不是。”

“不是?”

朱橚的身子摇摇欲坠,他的脸更白了,哆哆嗦嗦放下手中纸笔,强撑着问了一句:“是什么?”

“我不告诉你。”

徐妙容并非想戏弄他,她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鸡生蛋,蛋生鸡,问来问去,没完没了了。

她不回答,朱橚却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一样,紧紧捏着拳头。他咳了一声,沉默了许久,方道:“若是我肯拜你为师呢,你愿意……告诉我吗?”

卧槽!

徐妙容感觉,雷劈她了。他们不是仇人吗,为什么要拜她为师,为什么是朱橚,要拜她为师?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会,脑子里有一串为什么。

朱楹也呆住了,他明显惊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朱棣。

朱棣这会儿脑子是懵的,他是让弟弟道歉来着,弟弟怎么就拜师了?

朱济熿两口子也懵了。不是快要打起来了吗,怎么五叔突然纳头就拜?

为什么为什么?

每个人脑子里都有一连串的为什么。

最终还是朱棣先反应过来,斥了一句:“你胡闹!”

而后,他板着脸,教训弟弟:“你个当叔子的,要拜弟媳妇当老师,传出去,外头人怕是要笑掉大牙。”

“三人行必有我师,为什么要笑?”

朱橚沧桑的脸上此时写满了倔强,他说:“孔老夫子都不笑,别人还敢笑?”孔老夫子。你个从小逃学被老爹的鞋底子打到大的,竟也好意思提孔老夫子?

朱棣感觉,气不顺了,心里有火没处发,想到平阳王两口子还没处理呢,今天最先开口的,也是他两口子,便指着他二人,骂:“你们两口子,真是恶心的朕晚饭都吃不下。癞□□都没你们能跳,你们给朕滚回太原,挤脑子里的水去!”

“四叔。”

朱济熿蔫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四叔骂人,真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可他喵的,他压根就不想回太原,太原,那是跟他不对付的大哥的地盘。

四叔,你不是只想把朱家人扣在应天么,你扣啊,你怎么不扣了。

“镇国将军,是朕给你们最后的体面。赶紧滚,滚之前,把盐还回来,还有,让你们那没眼色的爹,也给朕滚进来。”

镇国将军。

降等级了。

晋王没捞着,平阳郡王也丢了,来一趟应天,什么都没了。朱济熿已经白脸了,李氏也瘫了,耳畔朱棣还在骂:“没脑子生没脑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一家子,怎么不被老鼠啃啃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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