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祖师为长。真武祖师次之。
陈季川居末位。
星空寂寥、残酷,能遇到故人,而且还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二人都有些激动。
“二位师兄走后一百一十二年,萧兰、黄权先后晋升化神,我也就顺势离去。”
“借助九峰前辈留下的‘宙灵梭’,五十七年赶至魔音山。”
“然后在魔音山待了六十六年,都不见二位祖师。”
陈季川跟真武祖师落座,说着他们走后武河星的情况,说着他进入星空后、抵达魔音山后的历程。
粗略说了个大概。
然后看向真武祖师,问道:“我原先估算,以二位师兄的脚程,二百年就该赶到魔音山才是。是星图出了问题还是途中遇到什么凶险?”
真武祖师身上伤势瞒不过陈季川,知道他们这趟迟来,定是遇着凶险。
听到陈季川询问。
真武祖师叹息一声,苦笑道:“师弟猜的不错,这一趟——”
他摇着头,将这一路艰辛缓缓道来。
原来。
二位祖师出武河星,因为担心迷失在星空中,因此一路上按照陈季川手绘的星图指引,全速赶往魔音山。
就这么赶了一百八十年,大约在距离魔音山四光年处,二人好运,竟遇到一座正在星空中高速移动的洞府。
二位祖师看出洞府染血,内里无主。
于是动了心思。“我与师兄花了二十年,才将洞府内外一重重阵法消磨掉。”
“可没想到。”
“刚进入洞府,紧接着又有两个化神进来。那二人实力一般,却可以操控那处洞府。所幸师兄手中‘青禾剑’犀利,将二人重创,只能依靠洞府自保。”
“但这二人自称出身‘太阴门’,更是暗中出手,我身中‘太阴六绝神针’,师兄担心我,因此没有过多纠缠,只从洞府中取走两件法宝,就带着我离去。”
“事后太阴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追杀上来。”
“我跟师兄一路逃亡。”
“慌不择路,险些迷失方向。兜兜转转、坎坎坷坷,再加上我身中‘太阴六绝神针’,原本二十年的路程,最终用了一百多年,才辗转抵达。”
真武祖师说起这番经历,至今心有余悸,提及‘太阴门’更是恨意满腔。
“太阴门。”
“这是出身‘昌运星’的一个小门派,门中有六个化神。”
“他们惯会有些下作手段,将一座座洞府打下烙印,使之散于星空,称作‘鱼饵’,专门用来钓星空中的低阶化神。”
陈季川在魔音山待过六十多年,凭借一手炼丹术,交友广阔,见闻也广。曾听人提起过魔音山中大小势力,其中就有这个太阴门。
甚至。
他在一次小型的交易会中,还曾经跟太阴门门主‘贺冷禅’照过面。
这是个看上去和善的中年,一身修为已经达到天人境十重。
靠着这种‘钓鱼’手段,身家颇为不菲。再加上手段不少,逃命本事厉害,因此天人境中没什么人愿意招惹他。
没想到这一次却将手伸到银河、真武二人身上。“果然!”
“我跟师兄当时就觉得蹊跷,怀疑是他们设下的套,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真武祖师恨的牙痒痒。
“太阴门。”
陈季川脸色也有些不善。
如太阴门这样,靠着各种手段在星空中狩猎的大小势力,在星空中数不胜数。
大多都很难缠。
但陈季川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
既是惹到他头上,绝没有放任不理的道理。
不过这些不着急跟真武祖师说,陈季川看向真武,皱眉道:“师兄这身伤势拖的太久,‘五蕴灭绝散’对炼化‘太阴六绝神针’确实有奇效,但这丹药本身就有毒性,吞服必定损伤自身,师兄不宜再用了。”
陈季川眼光过人。
他看出真武祖师身中‘太阴六绝神针’,也看出真武祖师再依靠‘五蕴灭绝散’疗伤。
但解决‘太阴六绝神针’的方法有很多,‘五蕴灭绝散’绝对是最差的选择。
“师弟——”
真武祖师闻言苦笑,无奈道:“为兄也知‘五蕴灭绝散’损害不小,但跟性命相比,也顾不得什么。而且,就为了这些丹药,师兄已经倾尽所有,连师弟赠予的‘青禾剑’都贱卖给四方门。师弟若是再晚七年回来,我跟银河师兄甚至连这处洞府都住不起,只能离开魔音山。”
身为师兄。
他如今混的如此凄惨,更是连累的银河祖师也心力交瘁,真武祖师在陈季川跟前提起,心下着实羞愧难当。
“星空中机遇跟凶险并存。”“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情,师兄何须介怀。”
陈季川听出真武祖师的心思,沉声道:“我这次出去,侥幸有些收获。师兄的伤势交给我,绝不会留下隐患。”
“师弟既然回来,自然免不了要麻烦的。”
“但我这身伤势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心满意足,师弟不用费心。待银河师兄回来,我们三个好好商量下该如何应对太阴门才是紧要。”
真武祖师知道自家事。
他这一身伤势,用最次的‘五蕴灭绝散’都花了两千万灵晶。要是照着陈季川的说法,怕是三千万都打不住。
他担心陈季川此时大包大揽,事后难为徒添尴尬。
“太阴门要对付。”
“师兄的伤势也不能马虎。”
陈季川待人以诚。
既然有能力帮助真武祖师治好伤势,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当下。
他也不跟真武祖师多说,就匆匆忙忙出来。
等他再回来。
洞府中不止真武祖师,银河祖师也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