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似乎已习惯了碰钉子,脸上不以为然地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笑老儿拉你来作甚?”
方剑明道:“晚辈姓方,名剑明,笑前辈拉我来做客。”
醉道人听了,险些喷出一口酒来,愕然道:“这么说,你要住在这里了?”
方剑明点了点头,醉道人大笑道:“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还当真住敢住?真是怪啦,怪怪啦……”
“老酒鬼,既然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臭又脏,你到镇上去算了。”观外有人大声叫道。
醉道人听了,笑道:“澹台老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只见一个高个子,三缕长髯飘飘,一派仙风道骨的青袍人走进观内,边走边笑道:“是你这股醺风把我吹来的?啊,殷兄原来已经到了。”那书生笑道:“澹台兄好。”方剑明看到这里,暗道:“这三个人,加上笑前辈,一共四个,他们若是为了《天河宝录》而来,那谁还敢与他们争?”
那复姓澹台的青袍人瞟了方剑明一眼,突然“噫”了一声,道:“小友,你好相貌。”
方剑明一怔,心想自己长得什么样,自己倒没怎么在意过,他只觉得自己不丑而已,要说好相貌,却还是头一次听说。
“澹台老儿,你是不是看走了眼,这小鬼也就不丑而已,怎么能算好相貌。”醉道人口没遮拦地道。
那复姓澹台的青袍人道:“你醉眼朦胧,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位小友的确是貌不出众,但你们注意过没,他越看越有味道,世上再美的人,看多了也难免令人生厌,而只有这种越看越有味道的人才算得上极品。”
听了这话,醉道人把方剑明拉到身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啧啧道:“果然有些道理。”之后,这三个旧识便在殿中拉拉扯扯地谈开来,方剑明插不上嘴,唯有听着。
过了一会,笑不语进来,手上拿着两只洗净了的大肥鸡,抬眼见到复姓澹台的青袍人,笑道:“澹台兄也来了,若非这《天河宝录》,我们武林四友此时还真不能聚到一块。”
复姓澹台的青袍人道:“依我看,现在是五友,加上这位小友,不就是五友么?”方剑明道:“四位前辈乃武林长者,晚辈岂敢越礼。”本来,以他的性情,大大咧咧地,不在乎这些俗礼,但只因在座四人都是义父一辈的老人物,再大大咧咧,也不敢放肆。
那书生却斥道:“什么狗屁越礼,但有性情相投,便是相差百岁也能结交。”
醉道人跟着起哄道:“不错,去他妈的越礼。”
众人听了,哈哈一阵大笑。当下,笑不语便和方剑明烤起鸡来。笑不语见他有些手艺,笑道:“小友,原来你还是个行家。”方剑明道:“与前辈比起来,在下差远啦。前辈放了什么作料,好香。”“说不得,说不得,这是我的独门秘方。”
麒麟鼠闻到香味,嘴角流着哈喇从殿外跑进,坐在方剑明身边,眼馋地望着烤鸡。四人都不认得麒麟鼠,却能感觉到它不同寻常。方剑明问了青袍人和书生的台甫,这才知道青袍人叫做澹台弼,书生叫做殷无极。殷无极有个名号,唤作“病书生”,乃天榜高手。殷无极问他义父是谁,方剑明如实说了,四人都是吃了一惊。当年,天、地榜上的高手,有四人最为人知,一个是“天都圣人”余天都,一个是正天教上代教主独孤动天,一个是少林无空禅师,最后一个就是刀神楚东流。方剑明也把自己的出身说了。病书生听他来自少林,便问道:“你在寺中,都学了什么功夫?”
方剑明道:“只学了罗汉拳和一些轻身功夫。”
病书生点点头,道:“罗汉拳乃少林入门功夫,学到极致,并不亚于世间任何绝学。嗯,你适才帮我砍柴,我没别的宝贝,传你一套指法便是。”
方剑明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