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郊区大多数地方,尚未开发。
县里的小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
这里原本是个晒渔场,现在改成了小型海鲜市场。
此时,市场旁边的小楼上,传来一阵嚎叫声。
黄清朝这回毫不手软,拿着皮带生生抽得黄光明一小时,最后把他绑紧在椅子上,脸色铁青走到楼下。
楼下的房间里,坐着一帮骨干。
赵师义努了努嘴,骨干相继走了出去,只留下曹健骅、王老板。
王老板捂住肚子上的绷带,暗自龇牙咧嘴,不时拿起桌子的伏特加猛灌一口。
上回逃跑时,他被一颗子弹打中腹部,尽管做了紧急处理,可伤口依旧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赵师义声音低沉:“朝哥,光明他真告诉姓田的,我们在这?”
黄清朝暗出了口气,说:“小畜生说,他只告诉他阿舅一个人……还说他阿舅很安全,一直没警C找他……”
“你儿子你都看不好!”王老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到现在才告诉我们!”
“我怎么知道他瞒着我们联系他舅舅。”黄清朝也万分紧张,情绪极为激动。
“溜冰的人什么干不出来!”
黄清朝暴吼:“我儿子没溜冰!”
“你儿子没溜冰,从昨晚到现在那个逼样?”王老板毫不客气吼回去,一激动牵动伤口,他又疼得龇牙咧嘴,直叫唤,“哎哟喂……哎哟……”
黄清朝一想到黄光明昨晚那神经质模样,恨不得当场弄死他!
可哪怕黄光明上了瘾,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不就为儿子么?儿子对他来说,是他下半生唯一的寄托,而且年纪越大,他越舍不得自己儿子!
黄清朝很清楚沾上那玩意,人就废了,只是他实在不愿意接受事实!
一直如老僧入定的曹健骅,终于舍得开口:
“今晚能走吗,老王?”
王老板喝了口伏特加,满头大汗,面露凶光冲黄清朝又啐了一口痰:
“走肯定能走,呼……
我们现在就走,妈的,你大舅子要是敢带警C来,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赵师义重重把烟头往地上一扔,面露凶光:
“老曹,我准备留下来,我反正现在没老婆、没孩子,钱也没了,恁爸非弄死那小畜生不可!塞你母!”
曹健骅目光呆滞,缓缓说:“债券能换一些钱,先逃走再说。
千算万算,没想到警C来那么快。
唉,还是迟了一步哟!”
“早知道那天就应该搞死李威那小畜生!”赵师义说着说着,歇斯底里地怪叫着疯狂砸椅子、摔杯子。
王老板脸上阴晴不定,喘着粗气:“别废话啦,赶紧跟我走,老子还有厂在菲律宾,我们先过去,等整顿好,回国弄死他!妈的!”
说着,王老板在手下的搀扶下,艰难站起来,捂着肚子慢慢走了出去。
曹健骅腮帮子一鼓一鼓,冲黄清朝:“看好光明,再出问题,你下不了手,我帮你!”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黄清朝瞪大眼睛楞在原地。很快,在王老板安排下,一行十六人,分批次坐着小三轮车,到了附近码头上停靠的四艘小船上,静静等待接他们的船靠岸。
十公里外的村镇上。
李威盯着目标巴士,忽然指着刚下车的人:“那个褐色衣服,戴着帽子的,背个小包,拎着篮子的,看见没有,那就是姓田的,外号疤哥!”
夏队长嘴角一扬,打电话给另一辆车上两个警员:“小航,你们俩跟着他。”
那边应了一声,迅速下车,装作路人,有意无意地跟踪疤哥。
疤哥还颇有点反侦察意识,没有立即离开站台,反而装作平常人,在附近小摊问问这问问那,顺便买了一捆香蕉。
接着,他又绕进一个小巷不见了踪影。
没一会儿,下车跟踪的小航回复:“队长,他在我这里打了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