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想知道你表兄去了何处吗？”
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在宫室内响起，明珠夫人惊愕不已。她转头，目光投向那声音飘来之处，眼眸轻颤，“原来是你！”林天的身影赫然显现在她面前。
若非今日，她对林天虽心怀戒备，却也未曾感到极度恐慌，然而现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惧意，毕竟林天曾手刃姬无夜。
“你怎敢现身于此？”明珠夫人语调冷冽。
“我有何不敢？”
林天反诘，明珠夫人一时语塞，的确，他既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姬无夜，闯入王宫，又怎会将此地放在眼里？
他是个比天泽更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
“你来此何意？”明珠夫人声音低沉。
林天答道：“我特来告知夫人，你表兄的去向，此外，还有一事，想让夫人得知。”
“表兄的去向？”明珠夫人一怔，眉梢微挑。
随即，她的眼眸中泛起惊愕之色，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林天挥袖，一具尸体赫然显现于地面，正是她的表兄白亦非。
林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有力，“夫人，这场游戏，你败了！”
败了！
这是明珠夫人从未预想过的，或者说，她从未想过表兄白亦非会败，更别提“死亡”。
人终有一死，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人与人之间，毕竟不能一概而论。
至少，对于表兄这样的高手而言，想要在正面交锋中击败他，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明珠夫人此前一直这么认为。然而今日，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原来，表兄也是会死的。
悲伤自明珠夫人心中涌起，随后化作深深的恨意，但当她那充满恨意的目光落在林天身上时，她又被现实唤醒，恨意也随之消散。
林天注意到了这一幕，觉得颇为有趣，他开口道：“夫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你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吧？”
明珠夫人当然明白，或者说，她已经接受了现实。
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否则也不会被白亦非传授医蛊幻术，也不会成为夜幕四凶将之一，相较于普通女子，她更为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她见惯了生死，生命在她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操控的玩物。
即便死去的是她的表兄，她虽然悲伤，但在认清现实后，也迅速接受了这个结果。
表兄已经离世，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是自己。
林天能够杀死他的表兄，杀死姬无夜，这意味着，林天随时都能杀死她。
更不必说，她体内本身就有林天种下的毒。
若无法解除此毒，若无解药，她不久也将死去。死亡，她见惯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接受死亡。
如果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会甘心受林天的控制。
“拜见……主人！”
明珠夫人尽力让自己不去回想白亦非的事情，同时，她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她微微弯腰，向林天表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