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人。”
乐然转头看着悦儿满是星星眼的眼睛,回以温柔一笑。
这辈子,悦儿活得好好的,诸柘没了后顾之忧,他们兄妹二人的命运应该会截然不同吧。
至少,诸柘应该不会再黑化成前世大齐人人唾骂的阎罗了。
出了河步街,侯府的马车已经在转角处等着了。
悦儿扶她上了车,马车经过喧闹的街市,晃晃悠悠地前进。
透过车窗的缝隙,街巷处似有一个浑身裹着披风的女子。她的脸藏在帽兜之下,唯露出一点红唇和小巧精致的下颌。
待要去细看时,那女子又没了踪影。
“这是假死药,吃下后气息全无,只要在七日内吃下解药就能苏醒。”
乐然回头看向钟景明手中的褐色药丸,担忧道,“你怎么确定这就是假死药,而不是真的毒药?找大夫看过了吗?”
“是真药,我之前拿厨房里的兔子做过实验。”钟景明点头,手一拢将药丸塞回药瓶中,“你的三日之期我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乐然点头。
当天晚上世子便喊着胸口疼,乐然连忙通知了府医和长公主。府医诊治,却发现脉象在急速衰竭。
长公主急忙派人去请了徐太医,然而等他到时,钟景明已经停了呼吸。
“明儿!”长公主哭嚎一声,惊惧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徐太医连忙为她施针,“丧子之痛太大,长公主承受不住此等打击。现在醒来不是上策,倒不如让她昏睡一阵自行平和气血。”
“多谢徐太医。”
侯爷道谢,直接一把抱起长公主出了主屋,就近到偏屋中休息。诗兰抹着眼泪跟在他身后。天亮时,侯府迎亲的喜字还未彻底撕下,府里就挂满了白帆。
乐然不施粉黛,双眼红肿地跪在棺木旁,身着孝衣,以未亡人的身份答谢。
长公主神情恍惚地靠在棺木旁,听不进任何言语。正厅之上,侯爷与侧夫人忙着招待宾客。
“景明,我的孙儿,我的乖孙啊!”
“你病还没好全就要陪她回门,她这是故意的呀,就是故意要害你性命!”
“她就是个灾星,生来就是克你的,是来害我们侯府的啊!”
老夫人悲怆的哭喊一声接着一声,乐然垂跪在地,透过哭红的双眼迟钝地抬头,就见穆老夫人在众人的搀扶下踉跄而来。
“老夫人节哀,您这身子骨受不住啊。”
“是啊老夫人,有什么事慢慢说,千万别激动。”
几位夫人搀扶着穆老夫人连声安慰。
这般大的动静,引得不少宾客都望了过来。
“母亲,这是景明的灵堂,有什么话我们下去再说。”侯爷连忙拨开人群上前扶住穆老夫人,转身对小厮大声道,“还不快把老夫人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