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不会,一定让诗兰先通报再进去。”他像做错事似的小声哄着。
看得底下的桂嬷嬷直磨牙,主君想进妻子的房间还得提前通报,哪家夫人像长公主这般蛮横,难怪老夫人不喜欢她。
长公主绕过武安侯,垂眸俯视着台阶下的桂嬷嬷,“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的院子里大呼小叫?”
自长公主嫁给武安侯以来,多数以武安侯夫人自居,称呼本宫的时候屈指可数。如今她这模样,自幼追随她的几人便知是真的生气了。
桂嬷嬷被她威压所迫,本想站着回话,膝盖却不受控地噗通一声跪下,“长公主息怒,奴婢急着找世子夫人,这才被迫...”
望着长公主沉下的眼眸,桂嬷嬷心里一慌,又急忙改口,“是府上又出了鬼影怪事,老夫人命奴婢找世子夫人,这才扰了长公主清静。”
长公主没心思继续听她说下去,侧头对问道,“对主子不敬怎么罚?”
张嬷嬷垂首回道,“罚俸半月。”
“主子,方才您休息时,桂嬷嬷还想强闯了进来。”诗兰适时补刀。“真是好大的狗胆。”长公主冷笑一声,“杖十棍,罚俸一月。”
五棍便足以让一个下人不能下床,十棍是不是太重了,尤其桂嬷嬷还是老夫人身边贴身侍奉的。
武安侯有心想求情,刚准备开口,视线陡然触及到长公主尚未完全整理好的水烟罗袖衣,纯白的里衣就这样透了出来。又想到诗兰说的主子已经歇下,他猛地转身蹙眉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拖下去。”
“就在这里行刑,冒犯长公主,让院里的人都好好看看下场!”
桂嬷嬷猛然睁大了眼被拖着下去,她这老身子骨的怎么受得住杖刑,手舞足蹈地慌忙求饶,“侯爷我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是老夫人...啊!”
棍棒声响起,鼻涕眼泪杂瞬间糅着糊成一团。
长公主皱眉,“聒噪。”
武安侯当即喊道,“把她的嘴堵住!”
张嬷嬷从房里拿了披风给长公主披上,又递了一件让抱月给乐然披上。
院子里响着桂嬷嬷呜咽的哭喊声,望着台阶上的几人,侧夫人先是上前规矩地行了一礼,柔声道,“长公主息怒,这几夜的鬼影扰得人心惶惶的,实在吓人。今夜更甚,不光有鬼影,还有血迹,也不怪下人们乱了手脚。”
“查的如何了?”长公主转头看向乐然。
抱月将她披风系好,院外,揽星提着灯笼冲她晃晃。
乐然轻轻一笑,“所有准备都已做好,请长公主和侯爷移步,随儿媳去看看那鬼影的真面目。”
夜色如墨,偏生被火把照的通明。
侍卫们人手一根火把将下人院团团围住,李柱上前一拱手向乐然汇报今夜战绩。
“回世子夫人,厨房死了两只鸡,地上的血迹正是故意洒落的鸡血,已经清理干净。下人院门口的血迹也已经处理干净。那人慌不择路地躲进了柴房,已经被侍卫们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