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一世做了将军夫人,她也没那个底气进里间去,想不到这一世,竟直接就成了珍宝阁的东家了。
“东家,这是铺子里近一年的账册,有事您叫我。”
掌柜的放下账册,得到乐然的同意后便添上茶便出去招待客人了。乐然在椅子上翻看账目,瑶环在一旁为她掌灯。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可是司家二小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敢不卖给我!”
“小的不是不卖,只是您买东西得给钱啊。”
“我一向都是挂账的,哪回付过现银,你就是狗眼看人低的,叫你们的掌柜的出来我非让他把你开了不可!”
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乐然本不欲理会,但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而且听着,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乐然疑惑,放下账册起身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隔着一道屏风,掌柜的走了出去,客气地一拱手,“在下就是这珍宝阁的掌柜的,夫人这是要来买东西?”
“对”司之瑶高昂着头,身上穿着去年的春装,发间只簪了两个素簪。
她的手边是一支已经挑选好的珍珠流苏银簪。
虽然是用银簪打底,但造型精美,珍珠颗颗圆润饱满。银簪下的坠落的珍珠流苏,随步摇摆,更添女子的柔美与仙气。
这只簪子的价格可不便宜。
“这珍珠流苏银簪售价二十两,不知夫人怎么支付?”掌柜的笑眯眯地问道。
“我挂账,我父亲是礼部侍郎,你们直接上门去拿钱就行。”
掌柜的端详着司之瑶的面相,突然咦了一声,“莫非你就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侍郎府嫁给马夫的司二小姐?”
司家二小姐得了失心疯,自荐枕席下嫁给一个马夫的事城中谁不知道。大家都津津乐道地当了笑话在说。
听到马夫两字,司之瑶有些尴尬。纵然她知道日后马有福会成为镇北将军又如何,这也改变不了他如今是个低贱的马夫的事实。只觉得妇人看她的眼神都奇怪了起来。
“你认得我?那便更好了,这簪子我拿走了。”司之瑶一把夺过柜台的簪子就想走,被两个伙计一把拦下。“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司之瑶被拦住去路,气愤转身。
“夫人,我们的伙计上过门了,司大人说让您自己支付。”
掌柜的从一旁的伙计手中接过一张挂单,展开让伙计绕场一周让各位夫人看清楚了,并不是他们珍宝阁不讲理。
“这就是您上次的挂单,您毕竟是嫁了人的夫人,一共四十八两,还是自己付了吧。”掌柜的笑眯眯道。
出了阁的姑娘买东西竟然把账单往娘家记,这得是有多看不起自己相公?
在场的夫人小姐都被她这一手惊住了。
司之瑶只感觉直接仿佛被公开处刑,不用抬头她仿佛都能看见周遭鄙夷的眼神。
乐然站在屏风后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幕。
从前她是司侍郎府二小姐,行事又有吴氏兜底,自然对银子没概念,反正买什么自然有吴氏付钱。
可现在吴氏到了庄子上,她自己嫁给了一个马夫。没了价值,司承德自然不会像吴氏那般无底线地为他兜底。
“出什么事了?”
清丽的女声自里间传来,乐然站在屏风后勾着嘴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