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祏自然懒得给他们解释,当即迈步朝军营大门走去。
门口一名士兵眼尖,还没等他走近,就已经发现了,赶忙招呼其他人,立马所有人都摆出了一副肃穆的军容。
只是,他们看向杨天祏的眼神完全没有严肃的样子,更别提忐忑了,反而好似还有点欢喜和期待的模样。
这落在杨天祏眼中,不禁让他有点愕然,思索着来到几人面前,平淡的说了句:“过得不错?”语气有一丝玩味儿。
领头的伍长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高声回应:“欢迎指挥使观阅!”
这淡定的态度令杨天祏眉头微皱,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带我去见你们单指挥。”
单平住的地方在军营很偏僻的角落,一间不起眼的小瓦房,门外堆放着各种军用废品,活脱脱的一个垃圾场。
那名伍长远远的就开始喊了:“单指挥!醒醒!指挥使来啦!单指挥……”
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但那间小平房里却毫无动静,四周的营房里倒是大多亮起了灯。
见此,杨天祏脸色更加猜疑起来,不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似乎有些心急。
那伍长小跑着去推开了门,一阵雷鸣般的呼噜声当即传了出来,还伴随着浓浓的酒气,以及酸腐的味道。
伍长对此毫不介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又喊了声,紧接着走了进去,使劲推了推小木床上仰天大睡的单平。
单平依旧没有反应,他回头看了眼立于门口的杨天祏,嘴角抽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
随后,他高高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单平的脸上。
这一巴掌带着内力,清脆而响亮。
这回终于有效果了,鼾声戛然而止,单平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随意地扫了一眼,定睛在伍长身上。
他那细长的眼睫猛地一瞪,怒声骂了句:“你小子活腻了?敢打扰老子睡觉?”
伍长还来不及开口解释,单平已经再次翻过身去,丢下一句,“滚蛋!”继续埋头大睡。
那伍长赶忙道:“指挥使来啦!”
“我看你小子找抽,再不滚,老子……”
“起来!”单平闷声闷气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天祏平静地说了一句。
整个小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单平似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门口。
紧接着,他那小眼睛眨巴了几下,突然一个激灵,像是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愣愣地喊道:“大人?”
“驱了酒力,出来说话。”杨天祏又淡淡的丢了句,转身离开。
确切地说,是离开了垃圾场,径直走向校场站台旁边,背着手沉思等待,脸色显得狐疑不定。
稍后,只见单平一路小跑了过来,后面跟着那个伍长。
“大人!你咋来了?”
杨天祏转头看向单平,审视着他那副没有一点自觉性,甚至有点嬉皮笑脸的样子,眉头不禁抖动了几下。“咋搞成这德性?”
单平听后赶忙鼓动内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头发,随后嘿嘿笑道:“在不修炼,不训练的时候,大家都这个样子。”
说着话,他目光直视杨天祏的眼睛,见其眼神闪了闪,有一道隐晦的亮光划过,紧接着转头指着那伍长又道:“这小子,还有外面那几个,都是我精心跳出来的,全营最滑的家伙,平时就喜欢演戏,还能唱呢!要不让他来一段?”
杨天祏仔细的审视了他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最初那些参与研究玻璃工艺的匠师还在吗?”
“在!我带你过去!”单平快速回应,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当先领步走了。杨天祏面色平静的跟在其身后,身形放松,步伐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