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斗将,在另一方世界只存在于演义话本中。
封神、三国、水浒、隋唐,都存在着大量的斗将桥段。
但在这方世界却存在着现实基础。
说到底还是个体强度太过超凡的缘故。
不过此时的韩绍却没有想太多。
此刻的他想得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弄死对方。
不惜一切代价地弄死对方!
将对方化作自己晋级的养分和资粮!
所以对于韩绍而言,眼前这蛮族的法相大能是什么?
是食物!
而那法相大能在伸手抓碎韩绍斩出的那柄璀璨天刀后。
瞥见韩绍眼神的瞬间,心中不禁本能地一颤。
因为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同类。
这种宛如猎食者的目光,让他心生几分微不可查的畏惧。
可更多的则是难言的愤怒与羞恼!
荒唐!
区区元神境真人,也敢视老夫这个法相境大能为待宰羔羊?
面上怒意一闪,整个身形便化作一轮巡天烈日。韩绍见状,微微一愣。
“你是乌丸王族?”
听到韩绍这般明显带着几分惊讶的话。
那蛮族法相大能冷笑一声。
“算你有几分眼力!”
“只是现在后悔怕是已经晚了!今日老夫必杀你!”
“以祭奠我那亡故的老友!”
如今还能留在乌丸军中的神庙祭司,每一个都跟乌丸王族,乃至始毕可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忤逆大巫的话,继续留在这里。
甚至不惜抛却神庙祭司那受人敬仰的尊贵身份。
只是面对那蛮族法相这话,韩绍却是摇头哂笑道。
“后悔倒是谈不上。”
“只是看伱这法相有些眼熟,一时间有些感慨罢了。”
当初公孙辛夷的凌空一箭,霸烈而凌厉。
给初临此世的韩绍带来的震撼,不言而喻。
可这一转眼间,昔日那轮看似恐怖的巡天大日。
在韩绍眼中不过是弹指可灭的荧荧之光罢了。而那位看似霸烈、凌厉且孤傲的女子,也已经对他绽放出旁人从未见过的温婉与眷念。
这人世间的种种玄妙际遇,又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唏嘘呢?
韩绍呵呵一笑。
手中睚眦顺势斩出一道道璀璨炽烈的天刀。
只可惜这些看似强大到恐怖的天刀,在那轮大日面前终究还是孱弱了些。
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其中蕴含的那股炽热之力,更是让那轮不断逼近的大日,越发恢弘了几分。
那股滚烫的热量,席卷之下。
不但融化了地上的积雪,甚至就连笼罩于天边的乌云和风雪,也不得不为之退让。
给人一种瞬间天晴了的感觉。
只是这份晴朗,却是酷烈的。
很快便引得下方不少修为低下的蛮族士卒,心中生出几分烈火焚身的巨大痛苦。
“老祖!不要!”
“救我!”
嘶声惨嚎间,不少蛮族士卒心火一燃,竟然被从体内喷出的烈火,烧成了飞灰。
好在那些留在下方的蛮族大能,及时出手。
这才阻止了这一造成己方不少伤亡的乌龙事件。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那蛮族法相,却恍如未觉。区区卑贱的蝼蚁罢了。
死上几个,又有什么打紧?
他此时的全部心神和眼中,都只有那道看似不知死活的雍将身影。
毕竟能一箭射杀法相大能的存在。
又怎么能小觑?
更何况对方能以元神境修为,堂而皇之与自己这个法相大能邀战。
又怎么可能毫无底气?
可一番悄然观摩与戒备,却见韩绍似乎来来去去,就会那几招粗浅的把式。
再加上那小子斩出的力量,与自己的烈阳法相、法域极为相似,注定会被自己的法域所消融、吞噬。
顿时冷笑一声。
“老夫当你这小雍狗如此张狂,能有多大本事。”
“原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面对这般嘲讽,韩绍依旧不急不缓地挥舞着手中的睚眦。
然后就这么看着自己挥舞出去的力量被对方吞噬,成为对方不断爆发的资粮。
“没用的!”
“我乌丸王族一脉的功法,源自于神庙大巫亲赐!”
“身化烈阳!至阳至刚!”那蛮族法相大能这话,依旧在试探。
想要看出眼前这个年轻雍狗的真正底细。
只是让他看不懂的是这厮在听闻自己这话后,并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
反倒依旧机械地做着无用功。
而且不但他看不懂,下方正在观战的各方,同样看不懂。
“难道那雍狗只是嘴上叫得凶,实则技止于此?”
就像雍人那个著名的成语,叫什么驴技穷来着……
一众蛮族大能嘀咕着。
另一边定北城上的镇辽将领,此刻也是眉头紧皱。
忽然有人叹息道。
“那姓韩的小子,怕是根本就不知道法相境和元神境的真正差距……”
法相境的元神融入法则,演化一方法域。
在破开法相境的法域前,任何攻击的方式都是徒劳的。
就像是韩绍此时正在做的这样。
看似气势恢弘,天刀浩瀚,世间无有匹敌者,可实际上不但伤不到对方,反而因为双方力量属性的同源,被对方吞噬之后,化作支撑法域不断扩张的力量与资粮。
“罢了!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
“但愿这小子日后不要这般狂傲吧……”
说话的那将领叹息着,微微顿了顿,便道。“准备出手吧。”
年轻人犯错不要紧。
反正有他们这些前辈兜着。
只希望他能快点成长起来,代替他们撑起未来的镇辽军吧!
心中这般感慨着,一众镇辽将领强忍体内的伤痛,默默聚起了体内的每一分力量。
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大战一起,必是惨烈无比。
就连他们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
这个时候再保留什么,无非是给自己临死前,多上几分遗憾罢了。
而一旁的公孙度在看了一阵后,却是发出一声冷哼。
“绣花的枕头,不过尔尔。”
听闻父亲这般评价韩绍,公孙辛夷本能地感觉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