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房门被推开,方国威一脸喜气的进入屋内,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时门外有人冷哼一声,一个络腮胡子大步而入,对方国威道:“方寨主,好手段,踩盘子踩到我的地头来了。”
原来方国威并未听从潘斗海的话,将赵大鹏尸体送往水头寨,反而瞒着宁老大,想要私自把事做成。但这里毕竟是水头寨的地盘,方国威的一举一动又怎么瞒得了宁远成,见自己把戏被对方撞破,方国威却是不慌不忙,笑道:“这两个人与兄弟有些过节,这件事还望宁老大给个面子。”
宁远成怒喝一声,道:“方国威,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么,帮主让你干什么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水头寨毕竟也是盘踞太湖多年的匪盗,消息即便没有方国威灵通,但也不过是前后脚的事。
方国威听他将话说破,忽然嘿嘿一笑道:“宁老大,您别生气啊,这份功劳我就让给你了又如何,你我兄弟,何必要伤了和气呢。”
说着一脸亲密的搂了搂宁远成,忽然只见宁远成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只见一柄极薄极锐利的匕首正插在他的心口处。
两家虽然不和,宁远成却到死也不敢相信方国威竟然对他起了杀心。
方国威拍了拍手,长脸汉子与李二一同走了进来,见宁远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皆一脸冷笑。
方国威道:“原来这二人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与宁老大联手,一时拿他不下,宁老大不幸战死,方某血战到底,终于将二人擒住。”
长脸汉子道:“如此说,不知总寨主会不会信。”
方国威冷笑一声道:“他当然不信,但也无关紧要,宁远成一死,头八寨便属咱黑水寨最有实力,他不用我,还能用谁?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不由的得意大笑。
这时忽听有人道:“方寨主满嘴谎话,不过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
方国威笑声一滞,猛然抬头看去,只见朱赐秀与钟小小二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对面,看着自己做戏。
方国威虽惊不乱,心道:可是有兄弟亲眼看着二人将掺了蒙汗药的酒喝了下去,难不成这二人真是深藏不露,蒙汗药竟麻他不住?随即又想到:二人年纪轻轻,绝不可能有如此深厚功力,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我外面有四五十号兄弟,难道他们还能反上天去嘛?想到这里,更加镇定。道:“是哪一句话?”
钟小小冷笑一声,与朱赐秀携手而上。钟小小起手一掌拍向方国威。方国威师出福建南少林,因违反寺规,被逐出师门,一身外门功夫已颇具火候,见状不慌不忙,举掌招架。哪知手掌一与对方接触,一股惊人掌力便从对方手掌上传来,方国威身形不稳,连连后退,朱赐秀已随了上来,一掌拍在他胸口上,好在他也是多年血斗拼出来的经验,连忙运起内力抵住这股阴毒掌力,虽未毙命,也已受了重伤,只听他怪叫一声,被一掌击出门外,倒在地上无力站起,不禁心中大骇,连忙喝道:“杀了他们!”
门外一众喽啰鱼涌而入,朱赐秀与钟小小二人还是第一次联手对敌,只见他二人指东打西,四掌翻飞,进门的喽啰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击出门外,不过他们却没有方国威外门功夫的弟子,还未等落地,便已昏死过去。不过片刻功夫,五十多人便被二人打死打伤三十余人,剩余二十来人见事不对,连忙扶起方国威一溜烟跑了。
看着满院子尸体与伤者,钟小小忽然笑道:“你劝我不要下杀手,怎么你出手便是杀招,这三十余人,我只打伤十七个,而你却杀了十八个,可比我下手要狠的多。”
原来她一直记得朱赐秀嘱托,这一次出手,竟未杀死一人,反倒是朱赐秀出手不留情,足足打死十八人。
朱赐秀一愣,万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一呆之后回道:“我不知道,我只想不把这些人打死,我们可就要死了,我死了也不要紧,只怕他们会对你……”
钟小小睁着大眼问道:“会对我怎么样?”
朱赐秀道:“只怕他们会对你不敬,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此话一出,钟小小只觉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到了此刻她才确信,原来朱赐秀竟与她一样,不自觉便将身子往朱赐秀身上靠了靠。
感受到钟小小细微的变化,朱赐秀心神荡漾,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其搂在怀中,道:“你,你可知道,你爷爷……”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钟小小低声呢喃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说,钟家阴蚀掌从不外传,当年我爹爹想要学这套掌法,还是在娶了我妈妈之后,爷爷破格将这套掌法传给你,分明是……”
说到这里,只觉浑身发烫,再也说不出口。
朱赐秀挪揄道:“分明是什么?”
钟小小脸色更似红的滴出血来,见状娇嗔一声,在他胸口处扭了一把,朱赐秀疼得龇牙咧嘴,心中却高兴的想要飞起来。大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钟前辈将你许配于我,这一路上故意不说,害我几次纠结,不知如何开口。哈,怪不得你爷爷说你是鬼灵精,看我不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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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伸手往钟小小两肋而去,后者不住扭动身子,咯咯娇笑不停,二人打闹一番,朱赐秀道:“对了,你刚才说你爹爹想要学这套掌法,还是在娶了你妈妈以后,这么说钟前辈不是你爷爷,而是你外公咯?”
钟小小点点头道:“我爹爹长什么模样,我也不知道,娘在生下我之后,我爹便离去了,过了两年她也郁郁而终。爷爷说我爹爹背信弃义,抛妻弃女,当年在他面前对我娘山盟海誓,没想到竟是负心薄幸之人,爷爷恼恨爹爹,不让我随爹爹的姓,也不让我喊他外公,所以我随我娘姓,也一直喊他爷爷。”
朱赐秀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钟家爷孙对誓言如此看重。又想到钟神秀曾说他有一个大仇人,害的他家破人亡,莫非说的便是钟小小的爹爹么?
钟小小道:“朱郎,你以后也会像爹爹离开妈妈一样离开我么?”朱赐秀低头看去,见她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忍不住又紧了紧胳膊道:“有你这么可爱的大妹子,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
钟小小破涕为笑,道:“不知羞,只怕你还不如我大呢,还不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