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猫真好看!”宋留荔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猫儿,真想摸摸猫,听旁人说是极软的。
“这猫看着属实美丽,以为是个乖顺的性子,可它成天上蹿下跳!”他展示一幅山水画,小半边原是桃花林,被猫爪印子糊了一大团青黑。
“就这堂课上,我去把那全是颜料的猫儿洗了,白猫真是难洗干净!”
画纸一张张翻过,翻到最后一张,宋留荔还没看清便被宋鹤明拿走。
“哎呀?怎么不让妹妹瞧瞧?”宋留荔看着宋鹤明故作镇定,将那张纸夹在一叠画里。
“就不给你看!”宋鹤明见宋留荔识趣地转过头吃糕点。
“哎呀,哥哥,是你心上人吧?我不和娘亲说!”宋留荔八卦的心刚起一点,就被宋鹤明无情地压下了。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少瞎打听!”宋留荔应了一声,噘着嘴吃糕点了。
三
江景凝将柳枝一直保存着,他和江神医顺着小路走,来到了一处村落。
他们借住在农户家中,为附近的村民诊病,也会在闲暇时去山上寻些草药。
江景凝将随身带的医书翻看了无数遍,在江神医开方子时研讨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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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他也试着独立诊病。各种脉象和草药熟记于心,他也被村民打趣为江小神医。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江神医与江景凝再度踏上前行的路。兜兜转转了很多地方,沿途的风土人情也各不相同。
江景凝挤出时间写了好几封书信,又藏在衣服中。
他有些想念那个总是唤他景哥哥的宋留荔了。
铃铛发带在风中摇动,催生爱恋之情,他就这样看着铃铛摇曳,想着她戴着发带笑着向他走来。
兴许是太累了,在窗边坐着吹风的他陷入了一场迷梦。
远处烟雾弥漫,贪婪的火舌舔舐夜空,将一大片庭院楼阁卷入腹中。
苦难真正开始,突袭的士兵杀入城中。
幼童睁着眼睛,纯真定格在血液流尽的那刻。
绽放的花朵被踩下,碾碎在血污中。
他漂浮在空中,飞向那战火纷飞的城。
入眼一片狼藉,几个窟窿在沉重的大门上,残忍撕开原本平和的假象。
无辜的少女抓着裙摆被拖在地上,散开的发髻沾满地上的脏污。
她的眼睛望着天,嘴上的布条一圈圈勒死她的明媚。她就这样挣扎着,在笑声中不甘地死去。
她的胳膊上满是鲜血,一旁的士兵又拿来擦了擦刀刃。
拄杖的老妇颤颤巍巍起身,却倒在了床榻上,鲜血在她的身下晕染开一团吃人的洞。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鲜血在地上积聚。
院墙上溅着还未干涸的腥红,白墙脏污,瓦片碎裂。他看见了宋留荔,她穿着单薄的寝衣,想要逃跑,却被宋鹤明的头颅绊倒。
她不可置信看着地上,白日里还在和他玩笑的兄长,如今成了这般摸样。
一柄剑等不及想要了结她的性命,江景凝连忙去挡。
可眼前血光四溅,江景凝看着少女倒在血泊之中。
“不要!”江景凝惊恐地醒来,他询问了最近并无战事,可梦的阴影仍然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