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破晓时分,沉睡一夜的玄镜司在晨光中慢慢苏醒,几声尖锐的惊呼吸引了过路行人的驻足观望,大门被匆忙打开,一队玄镜司府兵冲了出来。那冷然愤怒的杀气让四周行人纷纷退后避让,也有那胆大的,一边躲着一边偷偷探头看发生了何事,这一看可不得了‘噗呲’之声不绝于耳,只见悬镜司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府兵们,每人或脸颊或额头皆画着一朵艳红的鸡冠花,有的精湛如活物、有的却如小儿涂鸦,只是无论哪个出现在整队的府兵脸上都让人忍俊不禁。
悬镜司夏春为首的府兵在围观路人的嗤笑中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又不得不出来查探卫峥被劫的线索。
夏春怒目扫过一众围观人群,里面甚至站着昨日被夏江邀请前来的大理寺卿,这时老头正好似头疼般低着头捂着脑袋,只是那不停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他的遮掩。夏春恨恨从袖中掏出汗巾子将脸蒙上,这一举动提醒了悬镜司一众府兵,也纷纷掏拍子撕衣摆,将额头或脸颊遮住。此时的人太多,夏春知道无法堵住悠悠众口,今日之事必然很快就会流传整个金陵,心中发狠逮住那劫囚的必然让他好看。
“陈大人,今日悬镜司出了要案,师傅正要派人前往大理寺通知大人所托之事暂停。”夏春对着大理寺卿拱手道。
“好、好、咳咳......,那下官就先回了。”大理寺一众人等纷纷匆忙行礼,也顾不得仪态耸着肩飞快的撤退,实在是怕忍不住笑场,之后被悬镜司报复。
夏春冷眼扫过围观人群,见一个个皆被吓得收回视线,才一挥手带着手下继续追查线索。
与此同时萧景琰和夏冬也在赶回的途中,两人一路风尘仆仆分别从南北二门入城,眼看着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戒备森严,只可进不可出。
萧景琰皱眉让人上去查问,得知昨夜悬镜司重要犯人被劫囚,正在全力搜查追捕。
“夏江这又是想搞什么事情?就他那悬镜司跟个铁桶似的,有何人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将人救走?”萧景琰面带讽刺的道。
“靖王殿下有所不知,据说悬镜司从上到下都被人迷晕了过去,还、还......”
“还怎么?”萧景琰看着城门官诡异的脸色好奇问道。
“还被人在所有人脸上画了朵鸡冠花,洗都洗不掉的那种。”城门官又想到今日前来传话之人虽然都蒙着半张脸,可那画画之人画的实在太大了,就算如此也有不少遮都遮不住,不由的又抖起了肩膀。
“鸡冠花?夏守尊也是?”萧景琰错愕的看着城门官,只见他颤抖的更厉害了,脑袋就差埋进了衣领里。
“噗......是......”城门官忍了好久才敢开口,可惜一开口还是破功了。
“夏首尊如今也在四处搜查?”
“进、进宫面、面圣了——”城门官抖着肩膀停不下来。
“如此大事那是要进宫去看看。”萧景琰严肃着脸,眼中却是满满的期待,城门官羡慕的看着远去的背影,他也好想看看夏首尊的脸。
进入宫中看到因为面圣不得不摘掉面巾的夏江,萧景琰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重犯被劫囚如此大事,今日却诡异的没有往日的人心惶惶,就连御座上的皇帝都忍不住看了又看。“夏卿,这花……真的洗不掉吗?”皇帝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陛下,臣已经找制墨坊师傅和太医院的太医看过,目前还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