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明白吗?”隆盛帝目光里带着阴鸷与冰冷,看着冯氏的目光里首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意,看得冯氏心口一窒,一口气有些提不上来,隆盛帝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这才接着冷笑:“周临沂的叛国之罪,是肯定不会更改的,你也别再妄想坐上皇后的位置,更别想做什么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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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说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冯氏的目光重新又变得清明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冷色的男人,心里有些不甘:“沂儿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怪只怪你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却又没有教好他”隆盛帝神色冷静,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冰冷得冻人,这两种强烈的反差,让他身上透出一种别样的狰狞,冯氏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臣妾也是替皇上生的儿子,臣妾没有教好他,难道是臣妾的错吗?”她想到皇后,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不管不顾道:“徐梓彤那贱人生的儿子难道就是教好了的?我沂儿不知比他优秀了多少倍,太子之位凭什么是他周临渊的?我沂儿年纪长,见识比他多得多,娶的妻子也要比叶氏出身高贵,他凭什么能当太子?”
周敏看着激动异常的母亲,以及冷眼看着她怒喊的隆盛帝,如同兜头被人泼了一桶凉水般,是了,就正是因为自己的二哥周临沂年纪大了些,手下网罗的大臣多了些,父皇应该是感到心里不安,二哥的动作太大,让父皇心里不满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一举斩了二哥臂膀,让他从此与皇位再也无缘。
她越想,心里越觉得冷,出生在皇家,从小如金枝玉叶一般的长大,可是皇家里竟然亲情如此淡薄,连自己嫡亲的儿子,也要这么互相防备着,父皇,难道一直以来心里对二哥都是这样子感到不安的吗?周敏觉得心里寒冷,脸色更是苍白了些,看着隆盛帝道:“父皇是在防备二哥吗?”
“他还没有让朕防备的资格”隆盛帝转头冷冷看着周敏,这话一说出口,看她就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才转头看着冯氏:“朕今日过来,就是要你死,也要死得明白”他顿了顿,和冯氏相处二十年,第一次和她说出自己心里隐藏了多年的想法:“你们母子这些年的动作,朕一一瞧在眼里。但是,只要谁要你是冯家人?只要你姓冯,周临沂就永远也不会成为太子不管他是多么优秀,在你看来,他是多么适合当一个皇帝,可是,你明白吗?”隆盛帝眼神柔软了些,看着眼前瘫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多年,虽然心里时时防备着她,也并不如何爱她,可两人相处久了,总是在要分开时觉得难受,他放任自己心里的感觉自由流露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内敛了回去:“朕不会让一个身上流有冯家骨血的人,做为太子的你们冯家做了几百年的皇帝梦,难道此时还没醒过来?”
“我不信”冯氏听了隆盛帝这话,果然是大受打击,眼里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捂住耳朵疯狂的叫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皇上当初为什么对臣妾这么好?你心里明明是爱我的,你心里也是喜欢沂儿的,你从小就抱他,比抱周临渊的时间还多,你从小让太傅教他,你怎么会是不想要让他做太子的?不可能……”
“让太傅教他,是要他懂事明礼,如果他是要做一个闲散王爷,没有这么多的野心,朕可以保他一辈子安稳无忧可是朕当初对他的期待,他是一个也没做到”
冯氏听到隆盛帝这寒气十足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年被冷落的怨气,以及这些天来的焦急担忧,此时得知是隆盛帝所为之后,一股脑的全暴发了出来:“你说我教女儿没规矩,恁什么现在说我沂儿也不懂事明礼?他是那么能干厉害,恁什么说他不懂规矩?”说到自己的儿子,冯氏就像是被人揭了逆鳞一般,之前隆盛帝这么说周敏,她心里不满,可是却不愿意为了女儿得罪皇上,如今再听到隆盛帝这么说周临沂,再也有些忍耐不住:“我沂儿从小就聪明懂事,行事礼仪懂进退,京中谁人不知?皇上心里只有徐梓彤那贱人生的儿子,哪里看得到沂儿的好?”
“朕的六郎再不好,可是他至少不会是一个会和自己庶母犯上**的不孝东西,这样罔顾伦常的畜生,死不足惜”隆盛帝听到冯氏这些话,心里火气跟着也涌了出来,话里带了杀气,恶狠狠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倒叫在场的冯氏以及周敏吓得魂不附体,冯氏更是连坐都坐不稳了,双手努力死死撑在地上,维持着自己瘫坐的姿势,只觉得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有些不敢置信道:“皇,皇上,你,你说什么?”
“朕告诉你,周临沂已经死了”隆盛帝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冯氏,厉声道:“他已经死了龙袍的事,就是朕给他一个死得其所的名目而已”
“我不相信”冯氏凄厉的尖叫了起来,她大半辈子的希望全放在了自己这个儿子身上,一向以这个儿子为自己的骄傲,心里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么些年下来,早将周临沂看成了自己的命根子一般,这些天不知周临沂的下落,她早就急得不行,此时听隆盛帝这么一说,她大受打击,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沂,沂儿,福,福大,命,大,不,不,不会死……”
“朕亲自送了他一程”隆盛帝看着冯氏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狠狠的舒了口气,这些年来,他心里对皇后的亏欠,随着今日与冯氏的一番谈话,算是稍稍好了一些,冯氏的所作所为,要不是他还没有扳倒冯家,他是早就忍不住了,强忍住心里的复杂情绪,隆盛帝心里的那丝柔软,随着亲手葬送周临沂,而变得更冷硬了些。
周敏同样有些不敢相信,原以为逃亡在外的二哥,早就已经死了,而隆盛帝竟然亲自承认,是他下的手,一时间,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感觉到寒冷,对这宫里的一切突然感到厌倦了起来,想到前些年的种种,一种说不出的疲累爬上心头来,冯氏听到这个消息,人好似立马老了十岁一般,眼里透出刻骨的恨意,看着隆盛帝哭喊道:“沂儿可是皇上您的亲生骨ròu啊”
“朕没有这样败德**的儿子”听到隆盛帝无情的话,冯氏再也忍耐不住,一把爬起身来,想向隆盛帝扑过去:“我不相信,他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沂儿一定没死,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
看着母亲状若疯狂的模样,周敏心里空落落的,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二哥其实是早在夜庭宫起火那天,就已经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