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儿答应我的”郑老道脸色镇定,只是眼睛里已经带上了隐隐讨好的神色,昨儿他是有些醉,可是却又不是醉到全然没知觉的地步,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昨天晚饭时喝过那些葡萄酒之手,他的身体里的内力好似微微增加了一些,要知道到了他这地步,要想再进一寸,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昨儿喝过酒之后,今天竟然隐隐感觉到了,这令郑老道又是有些欣喜,又是有些嘴馋,这才典着脸,顶着明绣阴沉沉的脸色开口。
他还敢说要不是他这么胡搅瞒缠的,自己会答应下来么?明绣一想起来,火气就蹭蹭往上冒,此时听他自个儿提了起来,心里不由想起他武功高,会不会是故意装醉来捉弄自己的念头来。这念头一升起,明绣看郑老道的目光就越怀疑,要知道这老头子就这么一点恶劣的兴趣爱好,整死人不偿命,以前他住自个儿家时,下山谁不是被他捉弄得团团转,掏出自己家里存了许久的银子,买些没什么用的秘籍等,如今还有些人在家里供着,真当他是活神仙了,更何况他也有捉弄自己的前科,昨儿借酒装醉想要再哄酒喝,也不是不可能。
“郑爷爷,您昨天没喝醉?”一想到这些,明绣就开始有些不慡了,说话口气开始变得冷飕飕了起来,眯了眯眼睛,看得郑老道不由缩了缩脖子,连忙拼命摇头:“醉了醉了。只是练武之人,就算醉酒时也应该留丝清醒在。”不然人在江湖飘,哪里有能不挨刀?不怕明刀明枪的来动手,就怕有些人背地里使阴招,郑老道混迹江湖大半辈子,什么样的情景没见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留着这丝习惯,就是不论怎么样,就算是喝得烂醉了,也要留一丝清明在。只是随着他年纪越长,内力更深,要真想让他醉倒,却也是难了。昨儿醉过那一次,还是老头子这十多年来,第一次喝醉,酒的不同,再加上身体里隐隐的改变,这才让郑老道又开始央求:“昨儿喝过那酒,我好似隐隐有丝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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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明绣原本以为他又是开始装疯卖傻,故意呼弄人,因此也并没放在心上,反倒是隆盛帝,虽然知道他性子如小孩子一般,也听过他的荒唐事迹,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现在一听,倒是有些来了兴趣,开口道:“哦?那酒确实是不错,确实算得上是我这大半辈子来,喝过的最好的酒了。”他倒没往歪里想过,毕竟周临渊都已经说了不想要当皇帝,他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虽然说有时候狡猾如狐,可是有时候他说的话,那绝对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的。
既然他都不想做皇帝了,那么如果再下毒害自己,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就算周瑞宁是皇太孙,可是要越过做太子的父亲去当皇帝,以他如今的年纪与阅历,却是太勉强了些,更何况他相信,由自己亲自教导孙子,绝对对周瑞宁有百利而无一害,周临渊是聪明人,会怎么做怎么想,隆盛帝自然猜得出来。
更何况昨夜那酒周临渊也喝过,要是真有什么事儿,明绣就是舍得害自己和皇后二人,以及忍心害了周临渊,也绝不会对周瑞宁动手,毕竟母子天性,因此隆盛帝这时听郑老道说了,也压根儿就没往歪处想去,唯有一旁的黄怀,满脸紧张之色的盯着皇帝陛下。
“原本到了我这地步,功力要想再有所寸进,那真是千难万难,也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可是昨儿喝过酒之后,我却觉得功力已经隐隐增加了些,虽然不太明显,可是要长此以往这么喝下去,要想更进一层,那绝不可能会是梦想”说到这些话时,郑老道脸上突然露出红光来,眼睛里迸发出光芒,作为练武之人,郑老道除了游戏风尘,以及偶尔挂念着明绣等人外,他心里最为重要的,也就是对武功痴迷,更何况如果真能更进了一层,他得到的好处简直难以言表,最为明显的,就是寿元的增加。
郑老道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来,眼睛里很明显露出掩饰不住欢喜的光彩,见隆盛帝等人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不由得意的摸了摸自己那一把宝贝胡须,问道:“你们没有感觉到?”
周临渊震惊异常,他没想到郑老道竟然会说这葡萄酒喝过之后会有这样的功用,他原本和明绣想的差不多,都是以为这老头子嘴馋贪吃了而已,如今听他说来,仔细回想过早晨起来时的情况,以及暗暗运了运体内的内力,果然发觉出一丝不同的地方来,虽然说内力没增加许多,不过运行时流畅了一些,虽然说只是流畅了一些,可是原本在练习时只运行一圈的时间,如今可以运行一圈半,相比起来,同样的时间,他练功的效果就是以前的一倍多,这么一感觉到,周临渊就是再冷淡的性子,也不由欣喜若狂,白皙的俊脸上露出红晕来,连忙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了。”
连儿子都这么说了,隆盛帝就算是对郑老道的话有些怀疑,可是对自个儿的儿子,却是深信不疑的,他虽然没练内功,只是也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精神确实是要比昨儿好一些,这种精神上的感觉,比内功还要明显,他之前只当是明绣这儿山好水好,养人,而且他又出了宫,少了政务而已,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那酒喝过之后,对身体有益?”皇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话,看到郑老道点了点头时,她脸上还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不过是些酒而已,怎么会这样?
旁边叶明俊听到这话时,已经微微低垂了下头,脸庞埋进阴影里,瞧不清楚表情,唯有看见那坚毅的下巴,上头还冒了些胡渣子,一头青丝用玉冠牢牢束在头顶上头,此时他听到郑老道这么一说,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大*,他不敢露出脸上的表情让人瞧见,深怕隆盛帝起了什么怀疑,因此这才低下了头,半晌之后,好不容易平静了些内心里的波动,这才抬起了头来,目光深邃的看了表情有些呆滞的妹妹一眼,那眼睛好似会说话般,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目光,随即很快就别开了头去。
明绣脸色煞白,抿着嘴唇说不出一丝话来,耳旁只听到心脏‘咚咚’的狂烈跳动声,幸好之前兄妹俩人之前那一眼,没被隆盛帝等人瞧见,他们早已经沉浸在郑老道所说的这个消息的震撼里头,一时间回不了神来,唯有离明绣不远,目光成亲多年,好似习惯般,已经下意识的放在明绣身上的周临渊,将这兄妹二人之间的对视,瞧在了眼里,当下眼睛里光芒晦暗莫明,片刻之间又归于平静。
此时周临渊的注视,明绣并不知道,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郑老道所说的话,明绣不怀疑,更何况连周临渊都点头了,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在自己面前从不会撒谎的人,连他都点了头,就算郑老道有可能胡说八道来哄自己,他也绝对不会,这事儿肯定是真的。
而普通的葡萄酒就算是喝了对人体有好处,可是也绝不会像郑老道所说的这么夸张,就算是已经存放了十多年,这酒最多也就是醇厚一些,不可能会像他所说的,变得如同灵丹妙药一般,而这两人没撒谎,普通的陈年葡萄酒又没这功效的话,那唯一的问题有可能就是出自自己酿的这葡萄上头。
罐子和糖当初都是明绣让哥哥去外头铺子买的寻常物件,那铺子常年开着张做生意,卖的都是些小杂货等,不可能会出现像郑老道所说的事情来,而如果不是这些东西的原因,葡萄酒里,唯一有可能让郑老道喝了增加功力的,又能让人身体好的,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了葡萄了而那些葡萄,恰恰就是同普通葡萄之间分别最大的,明绣当年没被人瞧出来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没想到多年以后,因为这葡萄酒,反而又给想起了当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