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一看见虞嫣就皱起了眉头。
原因无他,实在是他这个皇后真的实在太过于……“家常”了一点。
一件白色绸裙,腰上系一条玫红色云绣腰带,腰带上只有一点流苏作为装饰,算是整体造型中唯一的亮色。
头上的发饰更为简单,彰显皇后威严的凤冠没有带,一头青丝被简简单单的挽成一个髻,只插了一支翡翠簪子作为点缀。
然后,没了……
就算两个人以前偷偷摸摸私下见面,虞嫣要背着家人出来见面的时候也没打扮的这么素净过。
衣着发饰虽然简单,但是能看得出来是明显用心过的。但是现在,宴秋只能看出两个字,随意。
往好了说不把他当外人,夫妻两个闺房之乐,往坏了说这就是藐视君权,目无尊上。
且不说比上皇后的仪容规格,就连虞嫣当小姐的时候都比不上。
身后的红叶瑟瑟发抖地把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了一点,她已经时刻准备好跪下来替小姐求饶的准备了,到时候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一切都不关小姐的事。
小姐从进宫以来就一直郁郁寡欢,她想着小姐今天想任性的话可以稍微任性一下,多睡一会也没什么关系的。
毕竟皇上下了朝之后还要批一会折子,没想到已经到了前朝夏朝的时辰,小姐还拖拖拉拉地不肯梳妆打扮。
坐在梳妆镜前,一会儿说这个不满意,一会儿觉得那件衣服不行的,最后竟然选了一件衣柜里面最普通的衣服和最简单的发髻首饰。
看着镜子里面的小姐对自己满意的不得了,红叶却只想上手把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拆掉,正准备她劝小姐三思的时候,竟听到了外面皇上仪仗迈入凤翔宫的声音。
今天皇上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没到时间呢?
小姐看起来却淡定许多,坐在那里和往常一样问她:“今天早上有我喜欢吃的金丝枣泥糕吗?”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金丝枣泥糕呢?
红叶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快要流下来了,她边回答虞嫣的问题,边伸手去拽虞嫣的衣服。“有的,有的,小姐,我们把这衣服换掉,发型整理一下再出去吧……”
“不用,我们就穿这个出去。”
“这个?”
红叶觉得自己这会像是窗户外面养的学舌的鹦鹉,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虞嫣嫁衣箱子里面压箱底的衣服,这衣服素的小姐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都不愿意穿。
嫌弃上面没绣花,也没有什么设计感,还是夫人当时想着虞嫣进宫替先皇守孝才准备的。
毕竟虞嫣进宫的时候先皇才驾崩没有多久,本朝人都注重孝道,说不定虞嫣这个新入门的媳妇也要守孝一段时间。
结果皇上以国库亏空,一切从简这个理由迅速的办完了先皇的丧事,那件衣服也就没有再派上用场。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件压箱底的衣服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了。